卓一澜忽然说道:“阿楚,大邑王有个优点,是世上很多人没有的,不知你是否知晓。”
“是什么?”楚兰歌忽然很感兴趣。
大邑王是她父辈那一代的人,跟元帝他们是对手,楚兰歌了解的东西,仅是表面的。
卓一澜小声道:“是他从来不会小看女子,对待自己女儿的培养,在成年前跟儿子一样。因此,一些公主的眼界和谋略全然不输男子,只要立了功,只要有能力,一样可以掌握着实权,管理政务。”
这个问题,楚兰歌想起了怀阳郡主。
当初怀阳郡主明显掌握着实权,现在怀阳郡主的母亲,长公主就可以跟太子抗衡。
造成这个局面的,也是大邑王。
兴于此,也败于此。
楚兰歌略为感慨,“阿秀,你说大邑王既然这么高瞻远瞩,大邑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闹得民不聊生呢?”
“再富强的国家,长年征战,再加上皇子公主众多,难免会为了利益而争斗不休,内部消耗也严重。”
“……”
经此一提,楚兰歌原本没将大邑的小公主放在眼里,这下倒是上心了。
卓一澜见此,笑道:“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他们了,阿楚不用担心。”
“我可没替你担心。”楚兰歌瞥了他一眼。
是真没担心,最多是有点上心。
即是下次有机会遇到,她会提防罢了,还不至于影响到她。
迈入了寝殿。
卓一澜揽过她的肩膀,“阿楚,我这边的事情已经交行完了,那你的呢?”
“我的什么?”
“你今日去做什么啊。”他一副你别装傻的样子。
楚兰歌好笑地说道:“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就是去看了看林子晋,见他在大牢里过得还挺不错,很有精神。再送他一桌饭菜,然后,拿了他一万两。”
她将在牢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卓一澜听了若有所思,“那个马夫,要查一查。”
“查一查,没查出问题,最好也派个人盯着。”楚兰歌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他把她按到椅子里坐下,“你认为那个马夫有问题?”
“在牢里的时候,没觉得这个马夫会有什么问题。因为重要的话,林子晋不会将他暴露出来。可是……”楚兰歌琢磨了一下子,没有说下去。
卓一澜笑道,“你是怕林子晋反其道而行?”
“没办法,人就容易想多。”楚兰歌是有这个想法,“不是说,有些时候越不可能的,就越有可能。摆在明面上的棋子,最容易让人轻视或是忽略。林子晋被捉了这么久,总要想办法自救吧。”
没有人探望,没有人提审。
狱卒出过几次事,现在过得谨小慎微,除了必要的事外,基本不会跟犯人私下接触。
楚兰歌过去探望,不得不说于林子晋来说,也算是一次机会。
事实上她所想的,不算全然正确,还是有几分猜中林子晋的意图。
林子晋自从莫名其妙被捉后,就几乎与世隔绝。
外面的消息如何,他压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