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离已经彻底失去了和他母后通信的机会,甚至,他就连母后的回信也看不到。
好气!
他忍不住去找他父皇,可是认识到自己打不过也骂不过这个暴君,他只好乖巧的挤了两滴眼泪出来,“父皇,您就给我看一眼吧,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他眨了眨眼,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子,“好不好嘛~~~以后母后再给我写信,我都告诉您!”
权倾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他已经没有机会再收到信了,可是当目光接触到他眼眶里的盈盈水光,眸色忽然震了震。
眼前的小脸仿佛跟记忆中的某张脸逐渐重合了。
头疼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明显,只是瞳孔微微收缩,脑海中一帧一帧的闪过她曾经的笑靥。
从前,她好像……也是这样拽着他的手,故作委屈的撒娇?
权倾九眸色深了好几度,喉结滚动,“好。”
他拿出刚刚收到的信,展平了,放在非离面前跟他一起看。
前面大多是问候,又说了一些她最近遇到的趣事。
权倾九淡淡的看着,俊美的脸上粗看之下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细看却会发现浮现着某种不自觉的温柔。伴随着他心底隐隐的怅然若失,落在信条上的目光显得格外专注。
她依旧没有提到他。
不过,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了,寥寥的勾了下唇。
却在目光扫到最后一排时,蓦地顿住了。
【还有,在此郑重的警告你啊,不准再给他说话!不准再当他的传话筒!】
非离,“………”
权倾九,“………”
他对上非离狐疑望过来的目光,淡淡的道:“你看着朕做什么,后悔看了这封信,下次不想看了?”
非离,“………”
哼!
…………
就这样,夏梵音慢慢的从燕城朝着南诏方向去,还跟非离保持着几天一次的通信频率。
每次过城门的时候,依旧防守森严。
权倾九并没有放弃找她,相反地,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跟她纠缠下去了,派出的人一波接一波。
她起初也没什么感觉,可是通信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那只信鸽忽然就停在了皇宫里,再无音讯。
夏梵音等了近十日,等来的却是太子病重、京城那边遍寻名医的消息。
她的行程一下子耽搁下来。
哪怕是距离京城并不算近的边城,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
那一刻,她的理智好像生生陡然被撕成两块。
一块是让她回到皇宫,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非离,哪怕她最后不得不永远被囚于那个牢笼之中。
可是另一块却是告诉她——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用非离来引诱她欺骗她,让她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好来个瓮中捉鳖。
于是她茫然无措,不知道该选哪条路。
一整天,她都心神恍惚。
雾落看着她精神衰败的模样,神色复杂,从外面买了饭菜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她却没有动筷。
“夏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