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冷嘲的目光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竟显得专注而深情,“所以就算你非要她的命,而我阻止你,也与你无关吗?”
夏梵音震了震。
阻止?
她瞳孔收缩了一下,蓦然的笑了出来,“你要阻止我?”
“我的事不是与你无关么?那我的决定应该也与你无关,阻止你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
她觉得荒谬,连可笑都笑不出来了,嘲讽的笑容完全敛了下去,“说真的权倾九,我听到她说你没有把凤凰花给她的时候,我以为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至多就是不插手,可你还真是一次次的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啊——现在你连基本的是非判断也没有了吗?”
女人扬着眉梢的样子倨傲的透着轻蔑,又夹杂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冷艳疏离,“为了个女人——而且是要杀你儿子的女人,你还要阻止我对她动手?既然如此,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在宫里好好的看着她,非要大老远的来找我破坏我的婚礼,闹得两败俱伤——只要你给她她想要的,她也不至于丧心病狂趁你不在的时候对我儿子动手不是吗?”
权倾九听着她一句一句的话,垂下眼睑,低哂一声,眼底的嘲弄愈发浓郁了些。
她说的没错,都没错。
可是,他从在乎的却不是这些。
男人深眸重新注视着她,“所以,现在还觉得我的决定、我的行为和你无关吗?”
她眸色顿了几秒,冷冷看着他。
末了,冷笑道:“是,与我无关。”她黑白分明的眸一瞬不瞬,逐字逐顿的道,“我想要她死而你非要护着她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早就习惯了。”
说完,冷冷转身。
权倾九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僵了僵。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紧握,甚至伸出,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这样看着她的背影。
记忆里重叠的画面太多,每一次,都好像再也抓不住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权倾九眸光微凝,低低的开腔,嗓音迎着寒风,“夏梵音,你就不能说句软话,是不是?”
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影微顿。
良久,伴随着冷如这夜风寒意的轻笑,夹杂着丝丝寥寥的嘲弄,“我说句软话你能亲手杀了她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
她淡淡的嗤笑一声,“因为我试过太多次了。”
…………
灵香宫。
夏如笙形容憔悴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忽而又似飘扬落下的雪花,美丽的脸蛋上不知何时褪去了所有的骄傲,变成了顾影自怜的恍惚与黯淡。
直到她的视线中闯入一道去而复返的绛紫色身影,她愣了愣,暗淡的眼眸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权倾九……”
她喃喃出声,慌忙的转身跑出去。
权倾九站在门前看着她欣喜的身影,俊美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平静与波澜不惊,而是被冰冷的寒意取代,“夏如笙,你入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