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相比,一个伺候过先王的嫔妃又算什么呢?名义上容妃己死,只不过送个宫女给苏秦罢了,这事又有什么能伤脸面的地方呢?
面对面夏太师,田辟疆觉得自己就是戏台上那唱功最佳的戏子,无论什么时候,居然都能笑的出来。其实此刻,他连杀人的心都有!
夏太师听了,瞟了南风和夏迎春一眼。
南风会意,匆匆退下。
夏迎春虽解其意,不过她并不想离开,她觉得这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又有什么事非得要瞒着她呢?
“你还是先去躺一会儿吧。”田辟疆轻轻地拍了拍她那白嫩的玉手,笑道,“一会儿,孤再陪你。”
不管夏太师如何为难他,不管田辟疆心里有多少怨恨和不满,他都不愿意将这气移到夏迎春身上。他相信,夏迎春心里是爱他的,她是不愿意看到他受伤害的。
夏迎春听了,这才不情愿地扭动着小蛮腰,缓缓向寝室走去。
夏太师缓缓站了起来,干涸的眸子里,掠过一缕异样的笑容。他缓缓走到田辟疆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的声音非常低,连躲在屏风后面的夏迎春都没有听到半个字!
可是,田辟疆听到了,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复杂的表情,让夏太师看了不禁露出了一缕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派人追呢?”夏太师故意冷笑着刺激他。
其实,他早已经派出了追兵,这种事情,他何尝需要征询田辟疆的意见呢?他从未将这个黄口小儿放在眼里,除了玉玺没搬回家中,朝野上的奏折,哪个不是他先过目呢?
田辟疆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犹如暴风骤雨的前夕,又似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的眼睛红红的,深邃的眸子里赫然飘着两团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将一切给熔掉!
“贱人!”他的眼睛红的几乎能滴得下血来,大吼一声,疯子般的冲了出去,直接奔向了凤羽宫。
看着他那踉踉跄跄的背影,夏太师的嘴角,泛起了一缕得意的笑容。
“爹,你到底跟大王说了些什么啊!”夏迎春见状,连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嗔怪道,“你看看把他给气的!”
她的心里,的确非常在意田辟疆的。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嫁给他!为了得到他,她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杀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
夏太师听了,不以为然地笑道:“爹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而此时,钟无艳正在寂寞冷清的凤羽宫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要田辟疆过的不开心,那么她就无法安心。
她无聊地玩弄着那新换的淡紫色纱帐,借着冰冷的月光,数着上面绣着的蝴蝶。纱帐上的蝴蝶翩翩起舞,成双成对,可是钟无艳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够和自己心爱之人比翼双飞呢?
冰冷修长的玉指,缓缓抚摸着那精美的蝴蝶。这帐子,是苏秦临行前送她的,据说是秦国的贡品。
“秦王绝对不会想到,他送给燕国的礼物,居然悬在了我的床上!”钟无艳心中胡乱地想,“苏师兄和容妃,他们以后会幸福吗?毕竟二十多年没见了,容貌性情都有了改变,而且这么多年来,发生了多少事情啊……”
她正在替别人担忧,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