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格外尴尬。
“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他想了想,陪着笑说,“不知道娘娘派往齐国的人是否出宫了呢?”
钟无艳听了,俏脸一沉,不由的冷笑道:“这倒是怪了,公公来本宫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事?本宫的一言一行,你们大王都看在眼里呢,难道还需要亲自向公公汇报不成?”
“老奴不敢!”李公公见状,连忙陪着笑说,“老奴是有一事想肯求娘娘的。老奴的表妹,在宫中多年了,姨妈患了重病,思女心切,想临终前见她一面。如果娘娘也知道宫中的规矩,宫女进宫后,是不能够出去的。老奴见表妹哭的伤心,所以才想求娘娘,想办法将表妹带出宫去,让她回家尽一尽孝心。”
他的这番话,说的非常动听,连他都都被感动了。干涸的眸子里,居然泛起了浑浊的泪水。
钟无艳听了,淡淡一笑:“好一个孝女!既然这样,公公何不求你们大王呢?想必公公你也知道,你们大王恨本宫入骨,又何尝会听本宫的话呢?”
虽然李公公没有明说,可是钟无艳知道,那个所谓的表妹,肯定就是今天在飞絮阁见过的那白衣女子。
李公公一听,连忙笑道:“娘娘您也知道,大王刚回宫,心绪正烦,为这种事情求他,他肯定会生气的。万一大王不答应的话,表妹岂不是见不到姨妈的最后一面了吗?倒不如,让她悄悄出宫。”
钟无艳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粳米粥,不由的笑了起来:“她也喜欢喝粳米粥吗?在齐国,许多人都喜欢喝的。”
一听这话,李公公脸色陡然一变,那尴尬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那张蜡黄的老脸上。
“杂家,不大明白娘娘的意思……”虽然他仍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却极为假,如同用浆糊粘在上面一样。
“都是齐国人,本宫自然会帮她的。”钟无艳淡淡一笑,轻轻地拿起了汤匙,喝了一口粳米粥,“不过不知道怎样才能带她出宫呢?”
齐国人,平时喜欢喝粳米粥,所以李公公才特意为钟无艳预备了一碗。这个习俗,他是从如诗处知道的。而燕国人比较喜欢吃面食,对粳米粥倒不大感冒。
李公公尴尬地笑了笑,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施了一礼:“娘娘的大恩大德,老奴感激不尽。此事并不难,只要让表妹打扮成齐国侍卫的模样,跟着娘娘派回齐国的人一起出宫便是了,不会有人怀疑的。”
此时,他知道,钟无艳早已经猜了一切,明白了飞絮阁那一幕,只不过是一出戏罢了。难怪,她在飞絮阁时,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置身事外。只不过造化弄人,如诗尽心尽力地配合着燕王职唱那出大戏,最后却得靠钟无艳救她出宫。
“公公想的可挺周到的。”钟无艳笑道,“好吧,一切,都按照公公的意思办吧。只不过,事情若败露了,可别怨本宫就行了!”
李公公欢天喜地的谢过了钟无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李公公那兴奋的模样,钟无艳的心里,觉得一阵悲哀。
那个白衣女子,生死关头,还有李公公前来搭救。而自己如今身处龙潭虎穴,又有谁会来救自己呢?田辟疆吗?他好像不大可能,他的心里,唯有一个夏迎春。田忌?在他的心里,飞黄腾达是那么的诱人,他又怎么会舍弃荣华富贵呢?自己不经意间,做了那白衣女子的贵人,而自己的贵人,究竟又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