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恶狠狠地骂道,“再不走的话,本宫就真的不客气了!”
她真的愤怒了,耳畔的两只红宝石坠子,如灯笼般摇晃着。
南风听了,只能悻悻地离开。
深秋的夜,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冰冷的月光,轻轻地洒在青石小径上,如同无奈绝望的泪海。在这无边无际的泪海中,南风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迷失了方向的小鱼,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家?她并没有家。从出生那天开始,她就四处飘泊,直到进了太师府,生活才稳定下来。只不过,那奢华到极致的太师府,又怎么会是她的家呢?那个家,都不属于夏离春,又如何会属于她一个下人呢?
一直以来,南风都渴望有个家,有个温暖的家。在得到田辟疆的垂怜之后,她这种渴望就越发的强烈了。即使田辟疆对她的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是只要有了孩子,他们母子相依为命,那也算是一个家。
南风来到了御书房,一见到田辟疆,便跪了下来:“求大王恕罪,有件事情,南风一直没有告诉大王。大王对南风恩重如山,南风若一直隐瞒此事,就有愧大王的一番情意。”
田辟疆坐在案闪,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田忌发来的战报。
战争,似乎一切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田忌,还是不能够完全放心,毕竟他不是钟无艳,他的才华,还是略逊于他的小师妹,毕竟鬼谷子最疼爱的弟子,还是钟无艳,自然传授她的要比其他弟子们要多一些了。
“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晚了,不在屋里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受凉了怎么办?”田辟疆见状,缓缓走了下来,轻轻地将南风扶了起来。
虽然他有些心烦,不过见到南风,还是勉强平静下来。毕竟,接下来的大戏,缺了她可不成。
南风一脸郑重地说:“是有关二小姐的死。”
虽然田辟疆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小时候,南风早已经看得出来,他对夏离春似乎有着某种异样的情愫。虽然,那时夏离春还是个孩子,可是她却非常特别,犹如一枝怒放在墙角的白梅,冷淡洁白,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离春的死?”田辟疆心绪正烦,淡淡一笑,“她不是病死的吗?孤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的身子要紧,好好休息是正事。”
他早就怀疑过夏离春的死,不过却不相信,南风会告诉他实情。当然,他也不敢知道,他害怕,他怕那残忍的一切,都是他的夏迎春做为!他怕,他怕知道这真相之后,以后又如何面对那个蛇蝎美人呢?
“难道,他已经不在乎二小姐了?”南风心中疑惑地想,“不行,不管他在乎不在乎,我都得将事情给说出来。只要他越讨厌夏迎春,那么我的机会就越大!”
她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居然想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扳倒那个夏迎春。就算夏迎春对田辟疆没有救命之恩,只要夏太师一朝不死,就没人敢把她怎么样的。可是此时,南风却异想天开,她想取代那个女人,成为后宫之主。
南想故意双眉紧蹙,长叹一声:“其实,南风是怕走二小姐的旧路。二小姐惨遭人杀害,如今我又得罪了人,难免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杀掉的。”
一听这话,田辟疆不禁心头一颤,目光变得无比寒冷。
“没人敢杀你的。”他不敢往下听。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懦弱,居然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他怜悯那个超凡脱俗的夏离春,可是又不愿意知道自己的恩人却是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