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被安排在了御书房暂时居住,每日里另有宫女太监前来伺候。当然,陈公公偶尔也会前来探望,不过她并不敢吃他送的任何东西。毕竟,陈公公心中的天平,明显还是倾向着夏迎春的,因为在所有人眼里,那才是最粗壮的一棵大树。
田辟疆信步走在那布满黄叶的小径上,目光里透着几分忧郁。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想,脚步却不由的走向了水月宫。那条路,他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连闭着眼睛都知道,到哪里该拐弯,哪里有一株树,一盆花了。
“去水月宫吗?”陈公公见状,心中一喜,“娘娘这几天不眠不休,一直在听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娘娘本来身上就有伤,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哪里能受得了呢?”
夏迎春这几天确实疯了。以前,水月宫的竽声只不过是晚上才会响起,如今不分白昼黑夜,乐声震天,吵的在凤羽宫伺候钟无艳的夏惜春只能用两个棉花团塞住耳朵。
听了陈公公的话,田辟疆脚步一转,冷冷地说:“到凤羽宫。”
钟无艳的伤势并不明朗,幸而是深秋,并没有发脓感染。不过,伤口愈合的很慢,整个人也不大精神。
“吵死了!”夏惜春将塞到耳朵里的棉花团给取出,对钟无艳说,“姐姐,你以前这日子怎么过的啊?你武功那么高,等伤好后,去将那些吹竽的家伙舌头都给割下来好不?”
她虽然天生好动,像头没上缰绳的野马,整天吵吵闹闹,上窜下跳的。可是这几天,她被水月宫的竽声给弄的差点精神错乱,没日没夜的,连个觉都睡不好。如果不是惧于夏迎春的残忍的话,她早就提着把刀去将水月宫杀个片甲不留的。不过最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钟无艳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依旧那么安静。
“你怎么不说话啊?”夏惜春看着一脸冷漠的钟无艳,不禁又将棉花团塞进了耳朵里,“好吧,你和夏迎春倒真适合当邻居。她闹的差点没将天庭的地板给弄翻呢,你却好像聋子似的,什么都听不到!”
她一直不大会说话,对于这一点,钟无艳并没有介意。
“大王驾到!”陈公公扯起了那难听的公鸭嗓子,尖声叫道。
他的声音极高,不过在那吵杂的竽声对比下,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差点没淹没在那震天的乐声中。
听到田辟疆来了,钟无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并不想看到他。
夏惜春的耳朵被棉花团堵着呢,根本就没有听到陈公公的声音,只是坐在钟无艳的床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松穰鹅油卷。
她天生就是个吃货,喜欢吃各种好东西。虽然进宫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最让夏惜春感到高兴的是,这里有着各种好吃的。那用油炸的各色牡丹花式或者玫瑰花式的面果,简直比真花还要漂亮。
田辟疆缓缓走了进来,夏惜春正在吃东西,且双耳又塞着棉花,根本就没有听到。当她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田辟疆时,不由的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将手上尚未吃完的点心胡乱地放到了桌上。
“咦?奇怪,刚才还醒着呢。”夏惜春从耳朵里掏出那两团棉花,诧异地说,“难不成被那喧哗声给吵晕了过去?”
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钟无艳,她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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