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心虚的不得了,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夏夫人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虽然夏太师在田辟疆面前称腿脚不便,可以免予行礼,不过夏夫人却非常恪守礼节,即使在众命妇面前,也低调行事,完全看不出,她就是人人口中所传的那个妒妇。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看起来端庄高贵,尤其是那美丽的额头,散发着圣女般纯净的光芒。
“是民妇的错!”夏夫人的声音无比平静,目光柔和,“是民妇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南风。恕民妇鲁莽,民妇并不知道南风已经怀了大王的骨肉。如果知道的话,又怎么敢劳烦她伺候呢?”
夏夫人如此爽快地承认了一切,让钟无艳有些始料不及。
“老夫家教不严,拙荆才会闯出如此滔天大祸,还望大王处置!”夏太师并没有跪下,而是向田辟疆施了一礼。
他微微低着头,那凌厉的目光,和头探出纱帐的南风目光相接。那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几分恐吓。他看了一眼南风,又轻轻地瞟了一眼钟无艳。
南风脸上的愤怒,顿时僵住了,一时间有神情有些恍惚。
夏太师,在她心中,就是阎王。只要他想杀的人,几乎没有能留在阳间的。此时,若说出实情的话,自己难保不会死于非命。
听了夏夫人和夏太师的话,田辟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转过身,问南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真是夏夫人撞到了你?”
南风流产,是他预料中的事情。只不过,让她流产之人,这让他有些尴尬。如果是夏迎春干的,那么这奢妒的名声是按上了,以后永远也不可能染指王后的宝座,夏家在后宫的所有势力,就相当于完全覆灭。可是,这人偏偏是夏夫人,虽然田辟疆现在手中也有了实权,完全可以和夏太师相抗衡,只不过此时的关系非常微妙,谁都知道,万一自己走错了一步,都有可能逼对方提前出手。他们之间的交战,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谁也不愿意在事情尚未安排周全之时,提前发招。
“这……”南风的目光有些犹豫起来,她看了一眼夏太师,吱吱唔唔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说吧。”田辟疆淡淡地说,“不管是谁撞的你,你都说吧。孤相信,撞你的人,肯定是无心的。”
他只能违心地说,不想在此时和夏太师反目。
“是王后!”南风一咬牙,指着钟无艳说,“她根本就不是无心的,是有意的!是她故意伸出腿,绊倒了我,而且重重地推了一下!王后娘娘,秋月的死只不过是个意外,和我真的没有关系的,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若不是她对贵妃无礼的话,她又怎么会死?就算您真的恨我的话,一切冲着我来就行了,大不了杀了我!可是,我的孩子没有错!您也是女人,也曾怀过孕,难道您不知道失去孩子的苦楚?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又有什么过错?如果有错的话,那也只是我的错而己啊……”
她的语速非常快,快的让田辟疆一时间没有听懂,她到底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