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她就觉得好亲切,那种特别的感觉,是她和夏迎春之间所不曾有过的。
“大王!”夏太师咄咄逼人,“求大王处置拙荆!南风流产的事情,必须得有一个交待,这件事情也只能让拙荆来承担了!”
田辟疆,被逼的无路可退,他静静地看着钟无艳,看着她那副憔悴不堪的脸庞。这次,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将钟无艳打入冷宫,废去王后之位!”他的声音无比冷漠,似乎夹杂着冰渣。
“不可!”夏太师“扑嗵”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为了大齐江山着想,求大王三思!”
他的演技,简直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入木三分!夏太师,比任何人都希望钟无艳被废,他又如何会真心替她求情呢?
“不必替我求情!”钟无艳看着夏太师那虚假的面庞,冷笑道,“我自己去!不就是冷宫吗?那条路我认得。”
她一甩衣袖,转过身去,独自离开。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阴霾的天空中落了下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冷的让人不敢出门,生怕被冻僵。
冬天的冷宫,格外的冷。这里,没有用来取暖的炭火,更没有温暖的被褥。
以前,这里有秋月,钟无艳还不觉得孤单。可是如今,物是人非,那破旧的屋子依旧,可是却再也看不到秋月那如花的容颜了。容妃,也早已经随苏秦而去,在这里,剩下的只有一群疯疯傻傻的女人,整天涂脂抹粉,盼望着能够得到君王的宠幸。
看着那群头上插花的疯女人,钟无艳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自己,何尝和她们不一样呢?也只不过在卑微地等待,等待着田辟疆施舍一点爱情给自己!可是,他是君王,他的目光,从未为自己而停留;他的心中,从未有过她的一席之地!
“你在看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钟无艳并没有回头,她知道,田辟疆来了。
“这里是冷宫,大王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钟无艳背对着田辟疆,冷冷地说。
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田辟疆不禁心中一动。
他脱下了自己的鹤氅,轻轻地替她披上。
“外面风大,多穿一点。”他轻声说,“你身子尚未复原,不可以站在这冰天雪地中的。”
钟无艳拒绝了他的好意,将鹤氅还给了他。
“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后,你用不着来关心我。”她冷笑着,目光里掠过了一缕酸楚的味道,“你要关心的是,你的嫔妃。”
田辟疆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忧郁起来。
他一直是个忧郁的人,他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孤知道不是你做的。”他无奈地说,“有些事情,孤也是迫不得己的。不过你放心,王后的位子永远为你留着,齐国只能有一个王后,那就是你钟无艳!”
这一切,的确不是他的本意。
他预想的是,夏迎春主仆自相残杀,南风流产。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突然间风向一变,受伤的又是钟无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