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故人

其实不止是秦国，齐国在各国的王宫中，也布满了许多眼线。也许是一最普通负责打扫庭院的小太监，也许是深受君王宠爱的嫔妃，他们都有可能是其他国家派来的眼线，身上背负着各自的使命。

    “秦国？”钟无艳听了，不禁冷笑了起来，“原来，你费尽心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带我回秦国？我现在已经根废人无异，也上不了战场了。如果你仅仅是需要一个军师的话，在我之上的数不胜数。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更何况我心己死，不想再为任何国家效力了。”

    她知道，像自己这样容貌的女人，世上又有哪个男子会真正地爱上她呢？田辟疆如此，秦王也是如此。他们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个能替他们打江山的棋子罢了。这颗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必定将狡兔死，走狗烹。

    再说了，即使是真爱，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里，已经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她的心，早已经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秦王听了，嘴角泛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

    “孤承认，孤当初的确是被你的才华所吸引，才会去桃花山抢绣球的。”他的声音并不高，可是每一个字，却非常有力，掷地有声，“天底下能打仗的将军很多，秦国最不缺的就是猛将——当然，没有哪个君王会介意自己手下的人才济济的。可是自从燕国一行之后，孤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你为了齐王的那点恩情，居然能为救他的宠妃赴汤蹈火，让孤觉得非常意外。那时候，孤就想去了解你，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怀疑孤的诚意，那么孤答应你，只要你到了秦国，养好伤后，想去哪里，孤绝对不拦你！”

    他虽然在笑，可是那张刚毅的面庞上，依然掩饰不入那凌厉的锋芒。他就是二郎神手中的那把长戟，寒光闪烁，让人不敢直视。

    有一点，他没有撒谎，那就是他的确对钟无艳感兴趣。他不明白的是，像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又有一番怎样的奇遇，才能有这一身才华呢？他更不明白的是，田辟疆如此待她，她为何还甘愿受那么多的伤害呢？如果仅仅是为了报恩的话，那么她欠他的，早就已经还清了啊。他觉得，在她的身上，一定有着很多的故事，很多的谜团，让他不禁想去了解她。当然这一切，也许和男女之情关无半点关系。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送我回桃花山。”钟无艳看着秦王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淡然一笑，“那才是我的家。”

    是的，桃花山，那里才是她的家。在那里，有着成片成片的桃花，有着不苟言笑的鬼谷子，有着那最清澈最甘甜的湖水。那里，分明就是一片世外桃源，在所有桃花山弟子中，那是一片最美丽的梦。在他们离开多年后，譬如苏秦，仍然无法忘记那片片桃花红，无法忘记那个美丽斑斓的梦。

    秦王听了，目光里掠过一缕淡淡的失望，可是那失望只是一掠而过，含笑问：“那么夏太师该如何处置？”

    夏太师，钟无艳原本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敢伤害她最爱的田辟疆。可是这一路上，他的体贴入微照顾，虽然可能另有目的，却让钟无艳对他有些感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