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姐……”秋月看着钟无艳那瘦弱的后背,咬了咬牙,淡淡地说,“小姐自幼是个孤儿,这件事情桃花山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夏夫人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娘,所以秋月便在猜想,她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呢?而且我觉得,小姐的眉宇之间,似乎和夏夫人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额头,简直是如出一辙。我并没有明说,是怕万一不是的话,让小姐空欢喜一场。所以,我便想悄悄滴血验亲,万一不是的话就这样悄悄算了。万一真的是,那岂不是件好事?”
她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一番好意,自己却差点被钟无艳给赶走。
钟无艳听了,淡淡一笑:“那你查出了什么呢?”
她还是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无比平静。
“没有。”秋月的眼睛红红的,有些委屈地说,“刚想取小姐的血,谁知道小姐却醒了。也是我傻,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又怎么能得手呢?”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做的。钟无艳天生比较机敏,任何人都很难靠近她的。所以说,这件事情失败了,秋月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失望,倒觉得太正常了。如果轻易得手,她倒觉得不正常。
“呵呵!”钟无艳听了,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几天就见你怪怪的,知道你有心事,所以我才留了心。不过秋月你也好傻,夏夫人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夏迎春,当朝贵妃,这件事情连三岁孩子都知道,又怎么可能是我呢?而且,夏夫人现在痴痴傻傻的,她的话能当真?”
她虽然在笑,可是那双如水的眸子里,却掠过了一缕异样的神彩。那漂亮的眉宇间,隐隐掠过了一缕淡淡的哀愁。
秋月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了头:“可是,你们长的果真有些像呢。”
此时,秋月也不想说太多,只要钟无艳不将她赶走,那么她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傻丫头!”钟无艳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伸出手来,含笑道,“将东西给我,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她只穿着件最贴身的雪白纱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脑后,在冰冷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清丽脱俗了。
“东西?”秋月微微一愣,这才将手中的白玉瓶交给了钟无艳,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钟无艳看着手中的瓶子,淡淡一笑:“如果让人知道你半夜取夏夫人的血的话,那么你可如何解释?不管怎么样,她可是夏贵妃的生母,万一走漏什么风声,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件事情以后你就别多心了,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去吧!至于孙膑那里,有我在!”
这事如果让夏迎春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秋月的。她生怕别人知道自己不是夏夫人女儿的事情,而是一个身份极为卑贱的小妾所生。一直心高气傲的夏迎春,又如何接受得了自己出身卑微的这个事实?她只顾着想自己去了,却从未曾想过,自己的生母——二夫人,是如何死在夏夫人手中的,更未曾想过要替她复仇。
秋月听了,只能点点头,缓缓退下。
看着手中那个精美的白玉瓶,钟无艳的眸子里,神情非常复杂。
只见她想了一会儿,缓缓下床,并取来一碗清水,将瓶中的鲜血滴到了碗中。清澈的水面上,浮着一滴殷红的鲜血,犹如水面上飘着的一朵血莲花。
钟无艳的目光无比冰冷,那张娇俏的面庞上,没有一丝丝血色。
她缓缓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地刺破了自己的玉指。一滴殷红的鲜血,轻轻滴落在那碗清水中。
只见,两滴血,渐渐溶合在一起,难舍难分,一时间不分你我。
“天啊……”只见钟无艳黛眉紧皱,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双手紧紧抱着头,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那光洁的额头,滚滚滑落,浸湿了那薄薄的纱衣。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的头颅,好像在被用一柄巨斧劈上去一般,疼的几乎晕厥过去,“不可能的,这肯定是巧合……她是夏迎春的娘,是夏迎春的娘……”
钟无艳疼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冰冷的泪水,和那汗水混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哪是泪水,哪是汗水。
“无艳!”这时,田辟疆走了进来,一见疼的脸都扭曲了的钟无艳,吓的顿时面容失色,连忙冲上前去,紧紧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他的衣裳虽然整齐,可是那雪白的内衣上,尚且沾着鲜红的胭脂。
金枝自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田辟疆酒醒之后,他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直接穿衣走人了。并不曾看一眼,她初经人事,是否能够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