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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金枝则罢,一提到这个女人,田辟疆的心微微一颤。虽然只不过是宠幸个嫔妃罢了,可是他心里却有种对不起钟无艳的感觉。
“你刚才去哪里了?”田辟疆的目光无比冰冷,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夏迎春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半旧的大红纱衣,疑惑地看着他:“臣妾一直在这里休息啊。这里的大门锁着,臣妾又不会武功,又能去哪里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疲惫不堪地打了个呵欠。
“那这是什么?”田辟疆缓缓将那枝金簪递到了夏迎春面前,声音冷的几乎夹杂着冰渣。
夏迎春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枝金簪,一脸不屑的神情。
“臣妾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她冷笑道,“只不过是一枝金簪而己,难道大王以为臣妾连这点世面都没见过,连枝金簪都不认得?小时候,家里的玉器多的都用笸箩盛呢,连痰盂都是金的。一枝小小的金簪,臣妾又岂会不认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伸出左手,抚摸着自己那乌黑柔顺的长发,试图掩盖心中的恐惧。
杀完夏夫人后,夏迎春连忙逃回了水月宫,匆忙换完衣服,躺在了床上。幸而此时宫中乱成一团,她才有足够的时间清理一切。
“既然你没出去,为何你的金簪会在外面被发现呢?”田辟疆的目光无比冰冷,落在夏迎春那张平静的脸上。
经历了太多事情,夏迎春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心理素质那么差了。现在的她,撒谎都不脸红,连杀了夏夫人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也能沉得下气来,从容面对田辟疆。
“臣妾的金簪?”夏迎春听了,一脸惊愕,“不可能吧!臣妾的首饰都在那里呢,而且臣妾这段日子以来从未出过门,哪里可能在外面?”
她故意一把将金簪夺了过来,那只漂亮的小手,在微微颤抖着。
虽然她的胆子极大,可是她亲手将这枝金簪插在了夏夫人的胸膛上,她又如何能不害怕?
“既然大王这个时间来了,想必那疯女人已经死了。”夏迎春心中胡乱地想,“死了就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情了。”
看到金簪上的鲜血,夏迎春故意浑身一颤,金簪应声落地,她失声尖叫起来。
“有血!”她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一头钻进了田辟疆的怀中,浑身瑟瑟发抖,“上面有血!”
她浑身瑟瑟发抖,犹如风雨中一只无枝可依的小鸟,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悯。
“是的,有血。”田辟疆并没有抱她,而是冷冷地说,“刚才,夏夫人被人用这枝金簪刺穿了胸膛……”
“你说什么?”夏迎春故意浑身一颤,惊愕地抬起头来,那惊愕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的逼真,“我娘怎么了?她没事吧?不行,臣妾得去看看她……”
一直以来,她对夏夫人都没什么感情。可是此时她的表现,无疑就是一个孝女。
“太医还在抢救。”田辟疆冷冷地说,“伤势很重,孤已经命人将她安置在凤羽宫,日夜有人照料,相信没事的。”
他故意隐瞒了夏夫人的死讯。他想知道,夏夫人到底是不是夏迎春杀的。虽然,他的心里一百个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夏迎春做的,可是整件事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有着最大的嫌疑。
“她没死?”夏迎春眼睛一转,心乱如麻,胡乱地想,“那个疯女人的命可真够硬的!她居然没死!老天保佑,保佑那个女人快点死掉,快点死掉!”
她忘记了,老天爷是不会保佑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的。不管夏夫人为人如何,可是她毕竟一手将夏迎春带大,她也算是她夏迎春的嫡母!夏迎春,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如今又杀了自己的嫡母,她没有想过,像她这样的女人,老天爷会保佑她吗?
“臣妾想见她!”夏迎春的眸子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一脸悲伤,“大王……”
“以后再说吧。”田辟疆冷冷地拒绝了她,“你还没有回答,你的金簪怎么会在外面?怎么会刺穿了夏夫人的胸膛?”
一听这话,夏迎春脸色陡然一变。
“大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冷笑道,“难道大王怀疑是臣妾杀了自己的亲娘?大王,您想想看,那可是臣妾的亲娘啊!夏家如今已经败了,臣妾也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大王就算是再讨厌臣妾,也不能怀疑臣妾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夏迎春一脸正色,举手对天发誓。
“我夏迎春对天发誓,今生如果做出对不起父母的事情,情愿天打雷劈!”她的目光无比凛然。
老天爷果真听到了她的话。顿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滚滚的雷声,吓的夏迎春浑身一颤,差点没尿了裤子。
“不会这么灵吧?”她心中恐惧地想,“老天爷的耳朵也太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