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那淡紫色的纱帘,犹如一只只断魂的蝴蝶,在风中飞舞着。冰冷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微风拂动,摇碎了一地月光。
燕王躺在那张华丽的龙床上,浓眉紧皱,似乎睡的并不安稳。自从那场战争以后,他就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看到狼烟滚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看到他的兄长浑身鲜血站在他的面前。
只要是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相信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幕的。那个噩梦,把燕王压的几乎无法呼吸,让他把睡觉看成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他怕黑夜,犹如畏惧那场战争一般。每次在睡梦中,他都怀疑自己不会再醒来,会葬在这恐怖的梦中。每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那茜纱窗洒到那冰冷的地面上的时候,燕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缕温暖的阳光,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在睡梦中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也只有看到清晨那和煦的阳光的时候,他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不过,看着那温暖的阳光,燕王的心里又会有些失落地想,那个噩梦,还要继续,今天晚上还会在他的梦中出现。有时候,他宁愿不再醒来,他真的不想再重复这个噩梦了。这个噩梦,让他身心疲惫。不管他是否愿意,这个噩梦,恐怕要陪伴他一生一世了。也许,直到死亡的那天,他才能够永远摆脱它。
只见他乌黑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如两条扭曲的蚯蚓,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丝血色,宽阔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要,不要……”燕王的嘴唇在微微蠕动着,一脸痛苦的神情,“王兄,王兄……”
他看到了太子平浑身鲜血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丝神采。这就是昔日他那个神采飞扬的王兄吗?太子平是个稀世美男子,他是个极其温和的兄长,对兄弟们都极其疼爱。日后他若登基,一定是个仁慈的君王。可是,就是那样一个温和慈爱的兄长,却死在了钟无艳的铁骑之下。
“你不要走,不要……”燕王想伸手留住他的王兄,可是他浑身却僵硬无比,连动都不能够动一下。
这时候,一道黑影从茜纱窗前掠过。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又非常轻盈,宛若一只飞鸟无意间掠过。
燕王正在噩梦之中,他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丝毫留意到。
这时,只见茜纱窗被人轻轻捅了一个小洞,一缕淡淡的白烟,缓缓飘了进来。那白烟极淡,略微有点甘甜的味道,非常好闻,和寝室内那淡淡的百合香混在一起,很容易被人给忽略掉。
燕王只觉得头越来越胀,他想醒来,可是却身不由己。
这时,只见一条黑影闪了进来,如鬼魅般轻轻飘到了他的床前,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在跳跃的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一双冰冷的眸子,在黑纱后显得格外恐怖。那目光紧紧落在了燕王那张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杀机。
这黑衣人的身手极高,走路连点声音都没有,估计连最好的猫,都望尘莫及。他就像一团黑雾,轻飘飘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不留任何痕迹。
燕王昏昏沉沉的,迷魂香已经让他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对眼前的一切,他浑身不知。他仍然沉浸在那个噩梦中,无法自拨。
黑衣人果断地举起了匕首,恶狠狠地向燕王的胸膛刺去。
这时,只见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黑衣人被迫停手,迅速往一侧一闪,只见一根冰冷的银针赫然插在了床头的木头上。
“暴雨梨花针!”黑衣人不由的心中一紧,回去望去,却见钟无艳冷冷地站在门口。
一缕夜风吹过,吹乱了钟无艳那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三千烦恼丝在夜风中飞舞着,如同湖边那婀娜的杨柳,美丽妖娆。她的脸色极为苍白,苍白的犹如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她的身材是那样的柔弱,弱的似乎不堪一击,似乎只要一缕微风,就足以将她给吹走。
“钟无艳!”黑衣人心中一紧,目光一冷。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只见御林军们举着火把,团团将这里围住。
“你为何护着他?”黑衣人见状,眉宇间怒气冲天。
钟无艳的嘴角,泛起了一缕淡淡的笑容。
她笑的很轻,犹如一缕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微微涟漪。一漾,一漾,渐渐归于平静。
“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为何不护着他?”钟无艳淡淡一笑,“难道,我要帮你不成?”
黑衣人的眸子里掠过了一缕惊愕的神情,继而渐渐平淡。
这时,只见御林军已经冲上前来,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那黑衣人。
“不要放箭!”钟无艳厉声喝道,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大王尚在寝室内,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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