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熊掌的掌骨,好像是在摸骨相一样,然后还放在自己眼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到,又似乎是在仔细地端详着一般。
“你命运多舛,生死难料,大祸大难,必定是难逃其劫。”算命老人摸着真熊手掌,说道:“但是,遇得贵人,未来必能是否极泰来,必定是造化无量,命运熊熊,大有可为也。”
“呜,呜。”真熊低吼了一声,然后像人一样,向算命老人鞠了鞠身,看起来憨厚可爱,但是,实实在在向算命老人道谢。
“算命,算命,算命。”一连算了三个人之后,算命老人又重复了这句话,他就好像是机器一样,每隔一段时间,非要重复不可,否则,似乎是特别的不舒服。
“要算命吗?”在这个时候,算命老人望着李七夜,好像是要给李七夜算命批八字一样,又或者就是等待着给李七夜算命。
“我这命呀,不好算,不好算。”李七夜笑着,澹澹地说道。
“只要是命,都是可以算一算,好与不好,终是与天言之。”算命老人很认真地说道。
“是呀,终是与天言之。”李七夜不由点头,认同这个算命老人的话。
“算一算?”算命老人还是想为李七夜算一算命。
李七夜看着算命老人,最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说道:“既然来都来了,还免费,又怎么就不能算一算呢?你算吧。”
老人捧起李七夜的手,一摸之下,神态凝重,再测量,神态也更凝重,片刻之后,把手交还给李七夜。
“如何?”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算命老人不由摇了摇头,说道:“命贵如天,不可多算,不可窥视也。”
“这个的确。”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我自己都不可多算,又焉是他人呢,这便是命贵呀。”
“贵如天。”算命老人可谓是对李七夜的命,不愿多谈,三缄其口,似乎好像天机不可泄露一般。
李七夜看着算命老人,澹澹地笑着说道:“那你有没有给自己算过命?”
“算过。”算命老人说道:“必死之命。”
“既然给自己算过,既然是必死之命,还要去赴死?”李七夜说道。
算命老人认真地说道:“命中必死,又何畏之,又何需逃之?以命证命,这才是道的真谛。”
“一死,是万骨枯。”李七夜轻轻地说道。
算命老人则是认真严肃地说道:“不死,乃是万万骨枯。”
“这话说得有道理。”李七夜点了点头,随后,抬头看着遥远之处,沉吟了一下,说道:“可算过,此去何处?”
“不可算,也不需算。”算命老人好像对答桉已经了然于胸,说道。
“何谓是不可算,又何谓不需算?”李七夜澹澹地说道。
“算与不算,都是注定。”算命老人说道:“犹如你,一切,也皆为注定。”
“若是注定,我便不需此般,或许,仅仅放羊就可以。”李七夜轻轻摇头。
算命老人说道:“但,你命中并非如此,所以,又想放之,也是放之不得也。”
“我命由我,不由天。”李七夜澹澹地说道。
算命老人徐徐地说道:“你就是你呢?”
“这个……”李七夜不由苦笑了一下,不由摸了摸下巴,说道:“你这样一说,那还真的是被你说得都要信服了,如果我就是天,我命由天,绕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把自己埋进坑里。”
“这就是你的命吧。”算命老人不由说道。
李七夜轻轻摇头,说道:“可惜,我是不信命的人,我命比天硬,道心更硬,命,又焉能左右我。”
“人世间,已难有人说这话了。”算命老人不由惊叹,说道:“或许,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吧。”
“大道本独行,一个人也就一个人,所以,天,也不如我的命。”李七夜澹澹地一笑。
“天,也不如我的命。”此时,算命老人反而是被李七夜这样的一句话说得神态一怔,整个不由细细地思量起来。
“我们皆蝼蚁。”最后,算命老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李七夜点头,同意,说道:“人人皆蝼蚁,只不过,做一个能露出自己獠牙的蝼蚁,这才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獠牙向谁?”算命老人问道。
李七夜澹澹一笑,说道:“就看你们自己内心的道心是如何的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