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样子就可以断定,一定是有高手潜入梧桐园,避过所有的耳目将主子带走。而这种
避过耳目的方法,属下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迷药。”
“你确定是人?不是鬼?”白兴言还是不太相信,“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迷药,竟能不知不觉迷倒这么多人,其中还包括你们这样的高手。”
元赤道:“主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兴言紧皱着眉,后背的疼痛让他心里十分的烦躁,泡了一晚上湖水也让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这会儿又开始发冷。
他命元赤取了干净衣物,又叫下人将床单被褥也换掉,还泡了个澡,这才重新躺回去。
元赤叫了大夫来看诊,又开了几副药,直将人送走后才为难地同白兴言说:“主子,三老爷送来的一百两银子用得差不多了,您背上添了新伤,这两副药抓完就不够下次的了。”
白兴言一听这话更上火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现在这样就是。
“银子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去查明白闹腾本国公的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就想办法抓住,如果是鬼,就给我请道士起坛。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本国公命不久矣。” 文国公被扔进云梦湖的事情在元赤这里被封锁了起来,但府中却兴起了另外一个传闻——据说白家老爷喜欢男人,遣散妻妾只为与男子相伴,连睡觉都要男人守夜,更是调集了府里所有的男子全部到
梧桐园去侍候。据说被叫去的人整夜没睡,次日没精打采疲累不已。
这事儿也不知道是谁先传的,总之就是一个传一个,不到半日光景,整座文国公府从上到下都听说了,就连锦荣院儿里甚少出门的老夫人都听到了风声。
老夫人气得不停哀叹:“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再这样下去,世袭的爵位在这一代就该终结了,我将来又有何脸面去见白家的列祖列宗?” 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老夫人想拍桌子的手也停在半空,顿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落下,哀叹变为了嘲讽:“原本也是终结了,有没有这个事,我生的那个不孝子孙也是要将这袭位拱手让人的。无论如
何,白家的祖坟我将来都是没脸进了。”
李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站在边上跟着一起哀叹。不管怎么说,只要一想起二夫人和她带来的那双子女,怎么着都让人闹心。
白兴言的绯闻一直在传,到了下晌已经传到府外。
未时三刻,二老爷王兴武带着妻子谈氏上门来看笑话了。
亲戚来了肯定不能生份的在前厅接待,于是两口子直接去了锦容院儿,先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因为最近跟白兴言生了太多气,这会儿见到二儿子和二儿媳,心里不由得就有些委屈,总想着当初要是留了二儿子在府里该多好。二儿子虽然没有大儿子学问好,也没有大儿子机灵,可胜在贴
心啊!
二儿媳谈氏虽然也有自己的小心眼儿,心里的鬼主意也不比叶氏少,同样没给老二生出个儿子。可谈氏是原配啊!生的闺女那也是正正经经的白家血脉,怎么不比叶氏强啊!
老夫人心里憋屈,正想跟二儿子诉一诉呢,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白兴言裹着件裘皮大氅走了进来。整个人毛乎乎胖乎乎的,跟旁的人直接差了一个季节。
她的委屈暂时收了回去,冷哼了声,不想再说话。 白兴言一进屋,直接就瞪向白兴武,阴阳怪气地道:“本国公还以为二弟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跟主宅往来呢!毕竟主宅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偶有一次遇到难处向你求援,你却不肯伸出援手,往后哪还有脸
面再过来,哪还有脸面再伸手跟主宅这边拿银子?” 白兴武一愣,“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同为嫡子,哪个承了爵位就要给另外的分宅立府,并且按月拨出银子奉养,这是白家从祖上就传下来的规矩,你用得着老跟我掰扯什么养了我们多少年的事儿吗?你
要真不甘心,你上祠堂跟老祖宗辩去,有本事你把这规矩给辩回来,别一天到晚整得我跟要小钱的似的。” 谈氏也跟着道:“就是,祖宗定的规矩咱们就得好好守着,这是做小辈应有的孝心和义务。哎大哥你要是觉得不妥,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爵位让出来给我家老爷做,到时候我们养着你,不但按月给你拨银子过去,还给你送米粮油肉,保证按月供给绝无怨言。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