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就是愣了那么一息的工夫,再回过神来时,两条腿居然突然一抽抽,膝盖瞬间丧失支撑功能,整个人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这一跪不要紧,两枚银针直接整根没入,生生扎进了他的膝盖骨里。
花飞花嗷地一声怪叫,抱着两条腿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可偏偏手也麻了,没知觉了,腿抱不住,一会儿蜷起来一会儿又伸开,疼得他要死要活。
默语提着剑回来,脸色很不好看,到了白鹤染面前单膝往下一跪:“奴婢给小姐丢脸了。”
白鹤染扶了她一把,“起来吧,不丢人,你才多大,他都六十多岁了,你要是这小小年纪就打得过他,那他可就真不用活了。”
冬天雪轻扯了她一把,“我,我就是小小年纪能打得过他的。”
白鹤染斜了她一眼,“那也只能说是不分上下,势均力敌,否则生意早就完成了。”
默语不解地问白鹤染:“小姐是怎么瞧出他这外表与年纪极不相附的?”
白鹤染笑了笑,“一眼就看出来了。”
东宫元原本凑近了想听听窍门,结果白鹤染一句话把他整郁闷了。
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啊,就一眼,没有任何窍门,就是这么简直粗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人要不是他师父,估计他怄气也得怄个半死。 花飞花还在地上打滚呢,许多人围观过来,可白鹤染在这里,他们碍于身份又不敢太上前。但还是有人对此生出质疑:“那位公主不是好人么?可是好人为何要对个小
孩子下这么狠的手?这是要把那孩子给打死吗?”
边上有明白人说了话:“什么小孩子啊,没看到他刚才跟公主的丫鬟动了手么,公主的丫鬟居然没打过他。哪家的小孩子能那么厉害,上天入地的?”
村口有将士也注意着这边的情况,一听到村民们胡乱议论猜测,赶紧上前来将众人哄散。
直到现场再度安静下来,白鹤染才朝着花飞花走了几步,蹲下身来问题:“是谁给你取的不老天圣这个名号?不老天圣是什么意思?是说你是不老之身吗?” 花飞花疼得脑门子都冒了青筋,不只是膝盖疼,中毒的双手也愈发难受,又疼又痒。此时听到白鹤染问他话,赶紧就道:“对对对,就是不老之身的意思,你快点把解
药给我,有什么话等我吃了解药你再问。”
白鹤染冷笑出声,“凭什么?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花飞花急了,“那你到底想怎样?我都告诉你了,他们叫我不老天圣就是因为我不老,你听不明白吗?我是不老之身,我是这世间的奇迹,你不能这样对我!” “别自欺欺人了,还奇迹,要是没有我的痨病丸,你这会儿有没有力气说话还不一定呢!”白鹤染白了他一眼,“不老跟不死是两个概念,不老又如何?该死一样死。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老之身,你这就是一种病,在我的医学常识里,它叫做高地人症候群。模样是不老,个子也不长,但身体机能却是跟正常人一样在衰老,甚至如
果你不是自幼习武,还会比平常人衰老得更快,这会儿应该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冬天雪乐蒙了,乐得肚子都疼,“闹了半天是一种病,这些年让你装的,差点儿骗了整个武林。还以为你多牛~逼能不老不死,原来是个冒牌货。” 花飞花恨得牙都痒痒,真想把冬天雪给撕了。可是一来他眼下这个情况手已经不能用了,二来他也不得不承认,白鹤染说得是对的。这些年一直虚张声势,不老天圣的名号当一天算赚一天,实际上他自己明白,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孩子,但是他的内里真的已经跟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无疑,不但体力不如从前,就连五脏六腹都不再似年
轻时那样强健。 他很害怕有一天这个事实被人拆穿,那不只是没脸的事,而是会引来许多仇家痛打落水狗,甚至之前因为自己的不老之身而依附过来的所谓手下,也很有可能会翻脸
无情。 可是眼下,害怕了一辈子的事,居然被白鹤染就这样轻飘飘地给说了出来。花飞花看着白鹤染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肿成球的双手,还有几乎废掉的膝盖,这一切都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