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是明知故问,但冷若南的声音很快就传了来——“我们被芬芳阁害得烂了脸,还等着天赐公主给咱们治脸呢,没想到五殿下居然设计陷害天赐公主,让公主生死不
明。那我们的脸可怎么办?我们这辈子岂不是就得毁了?五皇子这不只是害了公主,还害了我们大家,我们同他势不两立!”
“对!势不两立!砸开凌王府的大门,叫五皇子出来把话说清楚!” 这些夫人小姐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她们的脸要是治不好这辈子也就没指望了。一个已经毁了一辈子的人还怕什么呢?闹呗!反正脸都烂成这样
儿了,谁还能看出来她们是谁?这就跟杀手蒙面杀人没什么区别,她们这叫烂脸以下犯上,抓着了也没人能认出她们的本来面目。 百姓们给这些女人让了一条路出来,只见这些女人们来势汹汹,直奔着凌王府的大门就冲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凌王府的大们生生被
她们给打瓢了。
孙师爷感叹:“谁说女子柔弱的,那是没被逼到这个份儿上。瞧瞧这战斗力,眼下哪怕是过来十名壮汉都能让她们给打趴下。”
今日的上都城注定是不平静的,上午庙会出事,晌午凌王府出事,且凌王府的大门终于在经了一个多时辰的打砸之后,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百姓们开始欢呼,但却没有人敢闯,就是那些高门贵妇也犹豫了。
砸门是一回事,闯府又是一回事,她们还有家人,还有子女,还有爹娘,不能不多考虑。
但这都是寻常人的心理,可在场还有一个不寻常的呢,还有一个被白鹤染的脾气秉性深深吸引,立志一生追随矢志不渝的冷家大小姐冷若南呢!
于是人们就看到一个烂了脸的女怪物嗷地一声冲进了凌王府,一脚踹飞了要上前拦她的侍卫,一边跑还一边喊:“打倒五皇子!还我天赐公主!还我美丽面容!”
这一下就把那些犹犹豫豫的夫人小姐们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于是有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往里冲啊!谁认得出我们是谁啊?”
于是人们一拥而上,如蝗虫过境般将凌王府里里外外碾压了一遍。
然而,五皇子却当真没在府里。
怡合宫里,五皇子坐在贤妃李氏的病榻边,手里拿着一个布做成的娃娃。
那娃娃有些年头了,布料都褪了颜色,洗得发白。但样子却保存得十分完好,有几处开线的地方也被人小心仔细地缝补起来,可见娃娃的主人很喜欢它。
但是这东西拿在五皇子手里就不见他有多待见,甚至还有几分嫌弃,几次想扔掉,都被半躺半靠在床榻上的李贤妃眼一瞪,给制止住了。 “你扔了它就是要本宫的命。”李贤声音有些苍老,五十岁的女人了,再如何保养也养不出那些年轻女子的精神头儿。听说今儿个天还没亮天赐公主的胭脂就送进了昭仁宫里,前几日聚到昭仁宫的那些女人,除了丽嫔之外个个有份。可是她病着,没过去,自然东西也不可能送到她的怡合宫来。“从前你不在本宫身边,本宫就是靠着它活
过来的,对于本宫来说,它就是你,你就是它,你不珍惜它,就是不珍爱自己的性命。” 五皇子君慕丰眉心紧紧皱着,面上有些不耐烦,“这套说辞儿子已经倒背如流,母妃就不能说些别的?”他晃晃手里的娃娃,“这个东西从前是陪过母妃,但是如今儿子
已经回到您的身边,您可以留着它当个念想,但总不至于糊涂到真的把它当成活人。” “你懂什么?”李贤妃有些生气,儿子君慕丰的面相随了她,天生媚态,一双眼睛吊着稍,下巴尖尖,脸颊上翘,就像只狐狸。年轻的时候人人都说她是专门迷惑男人
的狐狸精,进宫之后也着实得宠了一阵子,还诞下皇嗣。可惜,自从有了后来的贵妃,也就是老九老十的生母之后,她得宠的日子嘎然而止。
嫉妒让人丑陋,何况宫里失宠的女人不只有嫉妒,她们还有永无止尽的孤独。
李贤妃就在这样的孤独里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以至于行为反常,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对自己的儿子进行虐打,那些主子针扎奴才的手段都被她用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直到有一天这事被人发现,直到有一天她的儿子终于被皇上亲自从她身边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