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摆摆手,“我们之间无需言谢。”顿了顿,反问一句:“为何你不说也给四哥添麻烦了?本王同四哥一块儿来的,你却只谢本王一人?”
白鹤染愣了愣,当下也觉奇怪,她方才的确只想着对九皇子说谢谢,至于四皇子,他问她有没有事,她便答没事,像是闲话家常,从未想过对他言谢。
她将这种反应归结为:“因为四哥也给我找了麻烦,那个麻烦现在还在我家里住着,所以两相抵了,我不用谢他。” 九皇子没再说什么,白鹤染抬头看看天色,再扯扯身边人的袖子,“天都黑了,君慕凛,咱们回京吧,上都城内还有那么多女人的脸等着我去治,还有一间铺子等着我
去收。我若再不回去,怕是那些夫人小姐们都要心慌,以为我出了事她们的脸再治不回来。这一心慌就容易闹事,保不齐现在已经闹起来了,我得赶紧回去摆平她们。” 怒火已然没有,随着五皇子被困于阵内,白鹤染又成了之前的白鹤染,有点小倔强,有点小性子,也有点小赖皮。从来不拿君慕凛当皇子将军,也从来不似一般大家
闺秀那般拘谨羞涩。她叫他君慕凛,她会扯他的袖子,也会主动挽起他的胳膊。管什么场合,管谁在不在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在意旁人目光。 这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男子来说都是接受不了的,女子要矜持,像白鹤染这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太少见,即便是白蓁蓁那样的,她也知道在外头做出一副大家闺秀
的样子来,她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去挽男人的手臂。
但是君慕凛就吃这一套,每每白鹤染主动表示亲近时,他都特别的骄傲,都恨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女人,是他已经定下来的未婚妻。
什么世俗礼教,他一个混世魔王还在意那些?简直是笑话嘛!
于是两人手拉着手,笑嘻嘻地上了两位皇子带过来的宫车,剑影阴于暗处,刀光主动担了赶车之职,马鞭一甩,扬长而去。 九皇子是又好气又好笑,十分无奈地指指那越行越远的宫车同四皇子说:“四哥你看看,这可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咱们觉着凛儿这个性子天下无双了,可现
在你再看看,那位弟妹活脱脱一个女版的凛儿,最要命的是他们俩个还凑到了一起。”
四皇子温温合合地笑着,什么都没说,眼里却尽是羡慕。
白鹤染猜得一点都没错,此时的上都城已经乱成一团,韩天刚都快要控制不住局面了。 主要是那些烂脸的夫人小姐们,她们之前可是笃定白鹤染能把她们给治好,所以才豁出去把毒胭脂可劲往脸上拍的。可谁成想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白鹤染直到天
黑都没回来,这可让她们着了急。
其实除了冷若南是真的担心白鹤染外,其它人都是在担心自己的脸,生怕白鹤染死了她们的脸治不回来。可这种事又不是她们能够改变的,眼下也只能听天由命。
不过愤怒在心,不发泄出来肯定不行,于是她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发泄途径:砸凌王府。 没错,就是砸凌王府。这一出儿也是冷若南最先带头惹起来的,起因是她踹碎了凌王府一只花盆。然后就发现那花盘碎掉的声音可真好听了,还有那脚感,憋了一肚
子的怒火竟随着哗啦一声而得到了排解。 于是她踹上了瘾,不但自己踹,还煽动其它的夫人小姐们一起踹。虽然那些普通百姓不敢进来,但这些烂脸烂到相当于蒙着面具的女人们胆儿可大了,也过足了瘾,
不一会儿就把凌王府前院儿后院儿的花盘踹了个净光,完了之后还聚到一处商量起还能踹点儿什么。 当然,凌王府的人也不是草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砸而不采取半点措施。可无奈就无奈在,他们这边刚想采取措施,还没等动手呢,嫡公主君灵犀来了,皇上身
边的近侍太监总管江越也来了。两人来了之后也不吱声,就往院子里一站,身后一水儿的禁军跟随,把凌王府的人震得大气都不敢出。
冷若南跟君灵犀确认过眼神,知道遇上的是一路人之后,这才敢怂恿那些夫人小姐们继续出气,直到她们踹得累了为止。 而凌王府一众人等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好一座王府被折腾得不成样子,谁也不敢站出来多话。因为他们明白,江越和君灵犀,一个代表皇上,一个代表皇后,他们
家凌王殿下虽也是皇子,却是个母妃不受宠的皇子。跟君灵犀这种嫡出的公主,地位是没法比的。 终于,亥时三刻,白鹤染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