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我的女儿。”终于,白兴言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多少底气。可这种没底气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又有了转变。“贤妃娘娘,本国公也是东秦一等侯爵,我的女儿更是神医济世的天赐公主,同时她还是与十殿下订了婚约的尊王正妃。本国公也想问问贤妃娘娘,为何五殿下要对我的女儿下手?他跟我的女儿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置她于死地?贤妃娘娘你又哪来的底气在事情败露之后来跟本国公兴师问罪?”
白兴言突然就火了,到是把李贤妃给惊够呛,她几乎不敢相信白兴言敢这样同她说话,因为这些年她深知白兴言心里有数发生了什么,也跟她一样一直生活在恐惧和担心中,小心谨慎地过活,辛辛苦苦地保着全家性命。
她以为面对她的质问和威胁,白兴言是不敢反抗的,可惜她错了,白兴言不但反抗,而且还反抗得如此激烈。
面对几近暴怒的白兴言,李贤妃恍惚质疑:“你怎么敢?白兴言,你怎么敢?你就不怕本宫……”
“本国公怕什么?”白兴言打断了她的话,“怕你孤注一掷不顾后果地要与我同归于尽吗?”他笑了,声音压得极低,“贤妃娘娘,这么多年了,本国公豁出去的已经够多了。或许我是怕被人威胁,是怕这个秘密被揭穿,但我怕的不是你,你不敢。”
“你怎知本宫不敢?”李贤妃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白兴言的衣领子,“本宫的儿子都快死了,本宫还有什么可顾及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只管儿子吗?”白兴言问她,“你只管儿子,不管你们李家了?很好,如果你豁得出去李家,那本国公就也豁得出去白家。咱们就闹个鱼死网破,你看如何?”
李贤妃惊住了。
李家,是啊,还有李家,她不能只管一个儿子,在她的背后还有一整个家族啊!
这些年母族兴旺,她的兄弟为了那个家族努力了大半辈子,她的子侄甚至孙辈们也都个个争气,骄傲地生活着。虽然也没少给她惹麻烦,可也正因为有了李家,她和她的儿子才可以踏踏实实地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才可以在这个妃位上安安稳稳地坐了这么多年。
不是后宫没有争斗她们就是安全的,后宫与朝堂密不可分,牵一发动全身,她就是为了保全李家,才让她的儿子冒险弄死白鹤染。倘若她真不顾及李家,怎么会有这些事情?
李贤妃呆住了,白兴言捏住了她的七寸,他说得对,她不能只管自己,她还要管李家全族。那个秘密不只白家危险,李家同样危险,一旦秘密被揭穿,李家全族一个都活不了。
“想起自己的负担了?”白兴言冷声问李贤妃,“明白自己闹到这里有多么愚蠢了?闲妃娘娘,你可知这一切给本国公带来了怎样的灾难?你可知这些年本国公为了这一件事情付出了多少代价?你只管住在后宫逍遥自在,只管你们李家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你可看到我白家风雨飘摇?可看到本国公为了曾经那一次错误付出了多少代价?李贤妃,当初是你勾引我的,不要逼我,否则我立即让我的女儿杀死你的儿子。”
这是很严重的警告和威胁了,李贤妃从未见过这样的白兴言,一时间也是心生惧意。
白兴言却并不打算这么完了,他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面对面地与这个女人好好说道说道,虽然地点场合都不对,可是眼下他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心头憋闷不吐不快!
空中有惊雷乍起,突然之间响起来的,没有一点征兆。很快地,凉风起,阴云布,之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就下起雨来。
白鹤染仰头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突然就笑了。
真好,下雨了,真好。她原本还想拦一拦她的父亲,提醒对方别光顾着自己痛快,在这种地方就算再小声说话,也有可能被人进耳朵里,也琢磨到心里。
一个宫人,一个侍卫,都有可能让他这些年为守住秘密而付出的代价成为泡影。
不过现在不用了,下雨了,她可以借着这场雨布一种无形无色无味的毒,封住周围人大半的听觉,给白兴言一个发泄的机会,也给李贤妃一个看清事实的过程。
文国公和贤妃娘娘是在屋檐底下交谈的,雨淋不着,可是有人看到天赐公主走进雨里,伸出手来不停地弹着雨水,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小模样煞是好看。
却不知,看似俏皮玩耍的人,实际上却是在借雨之势散出封闭听力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