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东秦的规矩,见了人只行她们寒甘的礼。”
他说着,学了一个寒甘的礼仪,是将双手置于前额,交叉叠放,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然后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微微躬身。“就是这样,寒甘的礼。你可知他们为何只这样行礼?”
白鹤染想起前世在白家收藏的古书中似乎见过这样的礼,说的也是冰寒之地的一个小国,只行这种礼,从不跪拜。理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太寒冷了,膝盖早已经被冻住,根本跪不下来。如果中原皇帝想要让他们行跪礼,只能将中原的城池让给他们住,并依然准他们自立为王,这样日久天长一代一代的,或许冻住的膝盖还能缓合过来。
当时她觉得十分有趣,却没想到如今时空交错,竟真的遇着有这样礼仪的小国。
她将这个原因跟君慕凛说起,君慕凛到是有些惊讶,“我的染染真是什么都懂。”
她笑笑,没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只是道:“世间之事总归是一报还一报,不是我说丧气话,二皇姐怕是救不回来了。就算让五殿下到寒甘去,人怕也早就已经入了土,他连尸骨都带不回来。”寒甘失了一位公主,东秦也折了一个皇女,老天是多么公平。
“尸骨还是能带得回来的。”君慕凛告诉她,“寒甘人只入冰棺,不入土,他们将故去之人放在冰棺里,然后集中存放于雪山脚下。因天气寒冷,冰棺终年不化,算是一种特别的丧葬习俗。至于你说的一报还一报,或许是吧,让人带药过去只不过是给父皇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一会儿咱们到佛光殿上香心诚一些,算是告慰二皇姐的亡灵。”
白鹤染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佛光殿是供皇家牌位、做大型法事之地,故而较为偏远,需走些时辰。沉默总也无聊,她便问君慕凛,“如果当年寒甘求娶时你已成年,可会眼睁睁看着她去那种地方受苦?”
君慕凛摇头,“绝对不会!”
“那如果以后我们有个女儿呢?你可会为了一些原因将她远嫁?”
“更加不会!”他答得十分干脆,“若今后我们有了女儿,我必得留她在身国这,我得日日都能看着她,即便要嫁也是嫁在京都,嫁了人也得天天都给我进宫来让我瞅一眼。我得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不是表面上的好,需得是真的好。如若我们女儿不幸福,我管他什么颜面不颜面的,立即将她接回来自己养。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凭什么叫别人欺负?我都视若明珠的女儿凭什么叫别人给脸色看?儿子可以受点委屈,女儿绝对不行!”
白鹤染都听笑了,“还真是小情人。”
君慕凛没听明白,“什么小情人?”
她给他解释:“在我们那边有个传说,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辈子托生成女儿,就是为了讨前世的情债。所以父女之间的感情一向都是极好的,父亲可以打骂儿子,可以对儿子严苛一些,但对女儿一般都是极尽宠爱……”
她说到这里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管是前世的白兴还是今生的白兴言,哪一个都跟前世情人不挨着,说是仇人还差不多。
“罢了。”她摆摆手,“有我那个爹为例,可见传说果然都是扯淡的。”
君慕凛却抓住了另一个关键处,“你们那边?你们哪边?我怎么没听过这样的传说?”
“那是你孤陋寡闻。”她翻了个白眼,“还有,我们那边就是我们那边,不懂别瞎问。”
君慕凛撇了撇嘴,“染染你总是同我搞神秘,话说一半又不往下说了,这不是诚心叫我着急?你这样吊着我,夜里我是会睡不着觉的,我睡不着觉可是会去叨扰你的。咦?染染,或许你是故意这样吊我胃口,就是想让我睡不着觉过去找你?哎呀你这样就不好了,想我过去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她抬起脚,狠狠地往他脚背上踩了一下,“敢来我就给你下药!”
说话间,二人已至佛光殿殿前广场。君慕凛有心喊疼,再与自家媳妇儿打趣一番。可到了此地也不好说闹了,于是只好闭了嘴,面上严肃起来。
而此时,大殿里有个老和尚走了出来,在看到白鹤染时明显愣了一下,竟是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