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差点儿没乐出声儿,瞧这少年跟孟夫人长得很像,想来是亲母子。可这位孟夫人明显是重女轻男,搞得这家里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子,都憋了巴屈的,反到是她自己活得自在,又是老公哄又是儿子哄,即便是乱认个女儿回来,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孟书玉在母亲的“关怀”下吃了一碗饭,然后听说姐姐要回去休息,便主动请缨:“我送姐姐回屋吧,好长时间没见着姐姐了,有好多话想要同她说。娘亲您都跟姐姐说了好一会儿话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再说您也劳累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行吗?”
孟夫人有些舍不得,拉着白鹤染的手又磨叽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头同意,“也好,你们姐弟两个从小感情就好,每次你姐姐出远门回来你们都要凑到一起说话,娘亲不拦着,姐弟俩感情好是好事。只是你们一定别说太远了,你姐姐累了,让她也早点歇着。”
三人一起出了花厅,孟夫人在丫鬟的陪伴下往自己的院子走,直到走远,孟书玉才冲着白鹤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阴阳怪气地道:“走吧,我的姐姐,回你自己的院子。”
白鹤染没动,只是朝这孟书玉翻了个白眼,“你先走,我跟着。”
孟书玉就笑了,“行,我先走,看来你连自己要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就这样还敢来冒充我姐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抬步就往前走。不过走的时候到是撇了一眼白惊鸿,结果撇得他直皱眉,“你这丫鬟长得也忒好看了些,真的是你的丫鬟吗?”
白鹤染点头,“是啊,怎么,你看上了?”
“切。”孟书玉很不高兴,“小爷会看上她?漂亮姑娘有的是,小爷只要勾勾手指,她们就会蜂拥而至,哪里用得着小爷主动。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丫鬟典型的中原人面孔,这样的人出现在歌布京都太惹眼了,你最好把她给藏起来,别给我们家惹麻烦。”
白鹤染这回没抬杠,很认真地说:“多谢,我知道了。”
孟书玉还是不高兴,“用不着谢,我也是为我们家好,不想你给我们家惹麻烦。喂,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白鹤染扯了扯嘴角,“我以前的名字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叫孟书和就行了。至于我是从哪里来的……恩,我是你父亲母亲从城门外头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孟书玉扭头看她,明显的不信。“说,你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
她耸耸肩,“这话你得问你爹,是他苦苦哀求,我才勉为其难地到这里来给你当个姐姐。”
“骗子!”孟书玉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就算是他们请你来的,那也一定是你言惑了他们,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把一个陌生人带回来,非得说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我娘脑子不太清楚,但我爹可不傻,说吧!你处心积虑到我们家来,是有何企图?”
白鹤染几乎要给这少年点赞,她可不就是处心积虑地进了这孟府么,虽然也是孟家人主动的,但顺水推舟的那个还是她。不过这事她可不能承认,于是冷笑一声,对孟书玉说:“我还想问问你们家到底有什么企图呢!我带着个丫鬟好好的在城外道边儿上门着吃大饼,你娘下了马车就管我叫女儿,抱着我哭。然后你爹苦苦哀求让我扮作你的姐姐哄你娘开心。你们家人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有毛病啊?稀里糊涂地我就成了你们家的大小姐,我自己还没委屈呢,你到质疑起我来了,我冤不冤?真是的,我也是看你娘真可怜,才答应了你爹演这出戏,都没跟你们家算银子呢,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这一通怼,把个孟书玉给怼得发懵,白鹤染再进一步提醒他:“你爹是个妻奴吧?意思就是唯你娘的命是从,对你娘好得就跟奴才对主子似的,对不对?”
“你怎么说话呢你?有这么打比方的吗?”孟书玉很不高兴,但似乎又不太好反驳,再想想这个比喻,怎么越想越发现很有道理呢?以前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爹对他娘的那种好,现在一下子豁然开朗。奴!就是奴啊!典型的妻奴啊!“哎你说我爹他怎么就能是这种性子的呢?别人家的男人都在外头顶天立地,就唯独他整日在家里围着女人转。哦对,偶尔他也出门,但出了门也是去买他女人喜欢吃的东西,他女人喜欢戴的首饰。他没了他女人真就不能活!唉!”孟书玉捶胸顿足,“我爹一点儿也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