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呼元奉也反应过来,是没死啊,人都走进来了也没什么事,难道内殿的毒撤了?
他吸了吸鼻子,随即摇头。没撤,毒肯定没撤,而且不但没撤,比上一次他进来还更加重了。要不是他有准备,走进来之前就吃了药丸,怕是也抗不住。
可是白鹤染为什么没事? 心里这样想,嘴里就把话给问了出来。白鹤染听他问这话就想笑,“你们呼元家的人就是搞笑,打从我入了五溪城开始,就给我灌输什么毒障有多厉害、毒阵有多可怕、毒关一定死人的概念。可是如今我都闯过来了,你见我伤着一点儿了么?同理,这座在你们眼里至高无上必死无疑的内殿,它对我也产生不了任何威胁。所以,收起你
的药丸吧,谢谢你的好心,我用不上这东西,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毒能毒得死我。”
她说完,脚步再不停,迈了大步就往里走,一直走到了那苍老家主的正对面。 家主尊座是放在台阶上的,三层的台阶,也不是很高。白鹤染没走上去,只站在台阶下方抬头去瞅,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前这位家主满脸的皱纹,和已经被褶子挡了一
多半的眼睛。
呼元奉跟过来,跪到了地上,“小孙见过家主。”
家主没理他,只盯盯地看着白鹤染,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认不认得白光耀?” 白鹤染心生厌烦,“既是向我请教问题,就该有一个请教问题的姿态。你若是用这样的态度,我是不会与你说话的。还有,我乃歌布国君,或许罗夜国君你不放在眼里,但是我告诉你,遇了我歌布,不行!所以,要想知道答案,就端正你的态度,不要以为自己年过一百四十岁就可以倚老卖老,这世道要是谁老谁就牛~逼,王八早就统治
天下了。”
苍老的家主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连连咳嗽,呼元奉赶紧冲过去帮他顺背,同时也埋怨地冲白鹤染道:“你既知道家主过了一百四十岁,何苦还要这样同他说话?” 白鹤染冷哼,“他多大年岁是你们呼元家族的事,与我白鹤染无关。既然不能好好的问话,那好,换我来问。呼元家族,说说吧,你们家这些毒学是打哪儿学来的?当
初是直接偷师,还是偷书,又或是干了杀人灭口的事?”
“你——”呼元奉还想说什么,却被那老家主给拦了下来。本就苍老的人,在听了白鹤染的话后,显得更加苍老了。 他又开了口,像是在问白鹤染,又像是在自顾地说话,他说:“你也姓白,那就对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巧合,有着一样的姓,还承了他的一身本事,说不是他的后人,谁会信呢?呼元家世代都在关注留意着白光耀前辈的消息,从未听说他娶妻生子有了后人,可这些我也只是寻祖宗留下的记载才知晓,可到底是记载有误,还是先人前辈查得不够仔细有所疏漏,就无从知晓了。今日你来,从过九阵时老朽就在关注,再到你闯过了十八关,又旁若无人般走过我这大殿,我便知道,你定是那前辈有着千
丝万缕的关系。没想到竟是后人,白家后人,我……”他说到这里激动起来,人挣扎着就要站起。
呼元奉吓得赶紧去搀扶,同时劝道:“家主别生气,这个死丫头她说话就这样,可能是做国君的脾气都不好,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免得伤了身子。”
老家主却一把推开他,大喝一声:“你懂什么!跟你那个早死的姑姑一样,是个蠢货!” 呼元奉被捧到了一边,再也不敢吱声了。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性格脾气和好学程度,都比姑姑好多了,但这话是家主说的,他也无从反驳。何况先前也确实是抱着给
姑姑报仇的打算,想只身去歌布,把白鹤染给放倒。结果人家没倒,他倒了。
扑通!老家主冲着白鹤染就跪了下来,一点儿都不带来虚的,结结实实跪到了玉石地面。 呼元家族人听到声音,纷纷抬头往里面瞅,这一瞅瞅得人人都想自戳双目。甚至有人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以此来证明不是在做梦,眼睛也没瞎,就是家主给人家歌
布国君下跪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啊?老家主活到一百四十多快一百五十岁,凭什么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下跪啊?
不但跪,好像还在哭,是以额点地痛哭流涕的那种,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莫不是呼元家族从今往后要改姓了吗? 这歌布国君到底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