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云凌煜想着想着也进入假寐状态,他仿佛又回到山路上第一次杀人的地方,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脸上的感觉滚烫滚烫的。
场景一转到了树林里,他挥舞着剑,脑子里就只有杀杀杀!他挥剑砍下一个山匪的半边脑袋,那山匪却还能与他对战。鲜血和着脑浆从脑壳里汩汩流出,眼珠子突出来耷拉着,唇角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啊!”他激灵一下,睁开眼睛。
怀里的凌婉呢喃一声:“珠儿,端茶……”
然后吧唧吧唧嘴,往云凌煜怀里拱了拱,又接着睡。
珠儿早已警觉的睁开眼睛,见主子们无事就起来,换周安回来歇一会儿。
云凌煜小声道:“看看有没有露水。”
珠儿立明白了太子的意思,眼睛一亮,道:“是!”
苏天荫也醒了,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神情莫辨的看着云凌煜,道:“第一次杀人是这样的,害怕、恶心、怕血、噩梦……,习惯了就好了,习惯了你会淡定的就像杀了一只兔子。”
云凌煜一点也没被看穿的窘迫,温润浅笑。
他的脸上沾着尘土和血渍,衣服也皱巴巴的,上面也沾满了血渍和污渍。
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清贵高雅、温润如玉……
如此的随遇而安、淡定自若,这让苏天荫有些小嫉妒,吊儿郎当的道:“我去尿尿!”
呃!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么用这么粗俗的字眼儿!
怀里的云凌婉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喃喃道:“都没喝水,他哪来的尿啊!”
云凌煜动了动发麻的胳膊,伸手捏了她的脸一下,“你太任性了,不与为兄商量就擅自约陌生男子同行,到了律镇为兄再罚你。”
“啊?!”凌婉一下子醒盹儿了,蹦起来辩解道:“可是,伦家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好奇心都大,你难道不好奇他为何不怕我的毒吗?”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都十岁了!还百无禁忌!”云凌煜脑海里又浮现出顾薇那张巧笑倩兮的脸,过了七岁生辰,顾薇就不曾与他拉过手,就不曾与他同榻而坐……
凌煜虽然还是那温润的语调,但凌婉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是真要罚她,立刻换上一副狗腿的表情,蹲下给他捏被她压麻了的手臂。
用含糖量极高的声调道:“哥哥~,人家知道错了,不要罚人家了啦~”
太子哥哥的惩罚方法得顾丞相的真传,绝对比父皇的罚站背书、母后的蹲马步要让人记忆深刻。
“把为兄拉起来!”云凌煜伸出手。
云凌婉立刻乖巧的把云凌煜拉起来,狗腿儿的给他披上外袍,小脸笑成一朵花儿,道:“哥哥,是要出龚吗?”
大眼睛还配合着忽闪忽闪的眨着,可惜上面的眼屎不忍直视。
“眼睛上有眼屎……”云凌煜毫不客气的丢下这句话,就出了山洞。
木哲文可是苏文清的师傅,苏文清这些年经常带着玉茗儿四处游玩,一离开西邵就把木哲文弄回去看着苏天荫和西邵。有这样的师祖,苏天荫能怕一般的毒药吗?
云凌婉嘟着小嘴跺了一下脚,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这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