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问题,而是属于时代的局限。
整体来说,如今的大明已经度过了明初的萧条。农业逐渐发展起来,而工业更是快速发展过程中,百姓的生活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在永乐十二年以前,各地经常还有饥荒,每次都要饿死无数人。
应天府里因为管理严格,没有乞丐,但是其他州府,每年冬天都要无数冻饿而死的乞丐。
以洛阳为例,前些年,每个冬季申报上来的饿殍都超过五百人,但是永乐十四年以后,都降到了一百以下。
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还不睡因为饿死,而是因为疾病而死。
大明逐渐走上盛世,所以朱棣才无心朝政,也不想陷身蝇营狗苟的跟大臣纠缠之中,
他一心想要立下不世之功,赢得身前生后名。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连续五次北征。但是这一世,因为朱瞻基的运作,如今的漠北已经不能形成威胁。
朱瞻基又把东瀛给征服了,所以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帖木儿国。
“参见殿下……”
朱瞻基快步走了两步,扶起了头发花白的刘江,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扶起了刘江,他才又扶起了在他身后跪下的他的儿子刘安,心里还在猜测这父子俩今日求见是为何事。
刘江也算是最早跟随朱瞻基的人,并且一直协助朱瞻基整合大明水上力量,将水师变成了真正的海军。
所以对刘江,朱瞻基还是非常喜欢的,哪怕在后来发现,他的能力有限,担任海军都督实在有些勉强,朱瞻基也没有想过更换他。
当然,这个能力不足是治政的能力不足,在统率下属,行军打仗方面,他的能力依旧是值得信赖的。
经他手训练出来的刘安,可是大明讨伐明古鲁的先锋,带给了大明一场完美的胜利。
在朱瞻基开始监国以后,他在海军的办公室就没有去了。刘江想要再见他,还需要来宫中。
请了刘江在会客室内坐下,刘安也目不斜视,坐在了下首,一言不发。
刘江啰里啰嗦地说了半天,朱瞻基也没有听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他不时望着那些内侍,朱瞻基才明白了过来,把其他人打发了出去。
刘江这才又单膝跪拜道:“荣此次前来,实为向殿下告别。”
朱瞻基眉头一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详。“广宁候至今老当益壮,何出此言啊……”
刘江笑了笑说道:“臣生于至正十一年,如今已经是六十九岁,能称得上高寿。虽然时日无多,但是这辈子蒙殿下青睐,能以冒名之身成就今日成就,当可谓虽死无憾。”
刘江其实并不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刘荣,而他父亲的名字才叫刘江。他替父从军,跟随徐达一起北伐,驱逐蒙元,后来就一直留在了燕山卫。
当他最开始被封为广宁伯的时候,这件事才被揭开,但是朱棣并没有生气,反而嘉奖了他一番,允许他换回本名。
能从一个乡下百姓,登上一国总督的位置,刘江也的确称得上是无憾。
朱瞻基正色说道:“可是广宁侯身体有不妥,此事不可大意。这一路出征,仅仅是海军就有十万众,若广宁侯隐瞒病情,影响的可不是一家一户。”
刘江摇了摇头说道:“臣虽然时常倍感短气,年老乏力,但是依旧还能动。只是这次出征,一去短两年,长三载,老朽实在不敢奢望还能看见大明的土地。”
朱瞻基摇了摇头说道:“皇祖父当初任命你为海军总兵官,我就认为有些不妥,老大人这是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刘江却说道:“殿下,荣是海军总督,也想驾船前往那无际大海,荣也是将军,将军最好的归宿不是在床上死去,而是在战场上死去。陛下征召,荣只有欣喜,绝无半点畏惧,还望殿下成全我这个老朽的一点心愿。”
朱瞻基扭头看了看刘安,问道:“你就没有劝劝你父亲?”
刘安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身为人子,安当尊父命,身为指挥使,臣也该为总督大人如此行为喝彩。”
刘江的几个儿子都早逝,只有幼子刘安活了下来。他的老妻早在多年前就去世,如今了无牵挂,有心马革裹尸,朱瞻基倒也不忍拒绝。
看到他带刘安一起来,朱瞻基明白了他的心意,说道:“广宁侯且放心去,你刘氏一门忠烈,孤定当保你家世太平。”
刘江,刘安父子一同拜谢,刘江这才又说道:“痴儿活了半辈子,依旧看不明白,这次也要执意随我一起去,我念他打仗还算趁手,这次也将他安排在了军中。”
他这样一说,朱瞻基更觉得刚才的话应承的舒坦了。他望向刘安说道:“这次西征,乃是国运之战,能不能将广宁侯变成广宁公,就看你的表现了。”
“臣一定效死征战。”
让李亮送走了刘江父子,他让孙林拿过来了这次海军出征的将帅表。
第一件舰队的保定候孟瑛如今属于是养老,第二舰队的易信肩负着开拓美洲路线的任务。
第三舰队的朱真跟随朱瞻基出海三年才刚回来,所以海军的副总兵官就安排了第四舰队的顾兴祖担任。
第四舰队负责广州湾到南洋的巨大海域,让顾兴祖担任副总兵官倒也合适。
只是朱瞻基与他只有一次短暂接触,不知他能力如何,难免有些担忧。
他出身将门世家,将门世家后代的整体能力相对不错,因为从小就接受各种教育。但是,这里面不乏赵括这种纸上谈兵之辈。
考虑了一番,朱瞻基又觉得自己过虑了,即便是顾兴祖能力不行,也还有刘安,还有黄渊,还有海军各指挥使。
上面还有一个朱棣这样的战神排兵布阵,出不了大漏子。
见朱瞻基长久不作声,李亮忍不住催促道:“殿下,张贵妃和太孙妃她们都在候着,就等你去给英国公贺寿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申时了。”
“吩咐摆驾,我就不换衣服了。”
张辅今年是四十六岁生辰,不是整寿,他现在也装低调,并没有大过。
不过即便如此,朱棣也赏赐了不少财物,只是不会去给他一个晚辈过寿。
但是朱瞻基作为晚辈,还是需要过府最少坐上一坐的,否则的话,满朝文武又会有其他心思了。
过了一会儿,张贵妃和孙娴她们就结伴而来,众人就在东华门处登上了马车,一同前往张府。
张贵妃与朱瞻基他们不同,朱瞻基只是准备了一套内库刚研制出来的拉丝铠甲。
这种拉丝铠甲是一件半身铠,一直兜到裆下,重达三十斤,但是用钢丝拉制的铠甲具有很好的柔韧性,几乎不影响行动。
这种铠甲本来是专门为朱棣研发的,不要说刀剑了,用硬弓五十步都射不穿,至于火枪,更是拿这件铠甲没办法。
不过铁丝易制,钢丝难成,做坏了多件,才得了两件。
朱棣有一件就够了,另一件给了朱瞻基。
但是朱瞻基对这铠甲没有兴趣,他现在内功大成,只要不是近距离对准要害的袭击,很难伤到他。
所以这次干脆当成礼物送给张辅,毕竟他以后上战场的机会更多。
但是张贵妃就不同了,她身为张家女,吃的,穿的,用的,准备了几大车,一早就让人送了回府。
坐上了马车,看到孙娴怀里的朱祁镇,他才想起了另一个儿子。
他伸手召来了刘万,吩咐说道:“清查一下我从西洋带回来的物什,将给小王爷们准备的礼物,也准备一份,给妃子们准备的礼物,同样准备一份。不可过重,也不可太轻,另外再给称光王准备一些药材,一并送给称光王。”
孙娴眼睛瞟了一下朱瞻基,等刘万离开,才说道:“哼,我早就知道了!”
朱瞻基嘿嘿一笑,伸出手指勾了勾。“过来。”
孙娴问道:“你能做,还不让我说啊?”
朱瞻基坐定,靠在了马车的隔板上,拍了拍大腿。“过来趴下,让我打你三下,作为惩罚。”
孙娴噘着嘴委屈说道:“妾身做错了什么惹得殿下不愉?”
朱瞻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过了两月都不说,让我今日才知?”
孙娴一想也是,自己知道却不跟殿下说,也难怪他不开心。她将朱祁镇放在马车中间的虎皮上,扭扭捏捏地过来趴在了朱瞻基的腿上。“殿下不要打重了,妾身一会儿还要在英国公府应酬。你要是觉得不出气,等回来了妾身再主动受罚。”
朱瞻基哈哈笑道:“你呀,就是太一本正经了。我怎么舍得打伤我的贤妻呢?”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停,轻轻在她翘臀上拍了三下,大手放在上面却不拿下来了。
孙娴被他揉捏的心都要化了,媚眼如丝地扭头看着他的眼睛,颤声说道:“殿下,光天化日,先饶过妾身吧。”
朱祁镇看见父母玩乐,也挪了过来,抱着朱瞻基的腿问道:“爹爹,娘亲,你们在玩什么啊?”
(顾兴祖这里是个BUG,我开始的时候本来想写顾家的第二代,顾兴祖却是第三代,比朱瞻基年龄还小,自然不可能当第四舰队总兵。不过已经写了,就将错就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