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都之时,戏班子就在附近。靖人发现了她。却自觉愧悔,无颜相认,这些日子找了个托词,暂时离开魔都。今儿一早听闻小九在婚礼上出了事儿。他这才赶了回来。
“难道我应认为,你活该死了殉山?咱们凤鸾山的人,何时恁的迂腐!”
“我……”
“发发,老驳,你们都过来!”九明媚一嗓子嚎过去,只见黑人老驳、白猫发发皆眼眶微润。朝靖人扑了过来。
老驳也是个不喜言语的木讷性子,如兄弟般和靖人拥抱,拍了拍脊背:“回来便好。”
发发则欢喜地攀上了靖人的头顶,不时地用爪子挠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发挥一贯的毒舌天分:“小靖啊,不是师兄说你,你这头鸡窝毛预备着啥时候修理修理?实在不成,我拿爪子给你修修得了。”
“二师兄,五师兄,你们……你们都还活着?”靖人的眼泪刚止住,这又哗哗往外淌,跟水龙头似的,咋也止不住了。
“靖人,小九子说的对。”黑人老驳道,“因了逃走也好,被救也罢,只要还活着,有甚么过不去的坎儿?只要咱们十二仙徒能重聚,重建凤鸾,便有指望。”
十二仙徒,再度寻回一人,如今已聚齐大师兄单狐印、二师兄老驳、四师姐海明月、老五发发、六师姐酒弯弯、七师兄靖人。十师妹纵兰侠的仙灵虽仍在耳鼠体内,却是离剥离而出不远了。
九明媚望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儿,眼眶子也微微润了,忽而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拥入怀中:“媚儿乖,喜极而泣不等于脆弱,莫要抑着自个儿了。”
风千霁的手暖热有力,熨得她十分妥帖。她莞尔一笑,顺势一头栽进他硬实的胸膛上,小手捏了捏他壮实的大腿:“唔,绝不抑着自个儿。”
另一边儿,戏班子恁些个手下全都看傻了眼。这个世道忒疯癫,前头还阴霾滚滚,闪电劈劈,他们还指望着矮子靖能替他们扳回一城。这下可好,感情人家才是一家子!火拼大战变成了认亲大会,饶是他们演的话本子也没这般跌宕起伏的。
拥抱的人儿嘎嘎笑,傻眼的手下憋死了,地上的金人……呃……
地上的金人一动不动:嘿!喂!嘿!谁能先把我变回来?我还没消失啊喂!
血魔淮阴微微笑着,默默退后,进入院子里,将正欲逃走的耳鼠拦截下来:“我们救回了你的命,你就打算如此报答?这般做法,与趁火打劫的戏班子,何异?”
耳鼠半条腿耷拉在墙外头,半条腿耷拉在墙里头,是个要走不走的尴尬境地:“我留在这儿,还不是被你们利用!说到底,你们救我,不过是为我体内的仙灵!”
血魔淮阴笑道:“你要走可以,不过,你确定,不再管阿秘少尊了?这样颓丧地离开魔都,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赤鼠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