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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姨委身风尘之地几十年,早磨得只剩下自私自利、尖酸刻薄。故而听到梅神这般说辞,觉得古怪又可笑。到了危难之际,连小命儿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上甚么堂堂正正只要能保命,饶是匍匐在魔物脚下做奴隶也成。可是,尽管觉得可笑,碧姨仍被她眸中闪耀的灿烂光芒所震慑。
不知怎的,碧姨直了直腰脊,这样古怪又可笑的神灵在身侧,莫名地安心。虽不知三界混战前路几何,但这一刻,却是魔物攻陷丹都以来,她感到最踏实的时刻。
九明媚耸了耸鼻尖儿,笑了:“大酒大肉都上来罢,客人要到了。”
碧姨连声应诺,吩咐仆役抓紧把准备好的酒菜搬上来。
黑风兮兮,魔气巍巍。
魔尊玄扈踏着夜色而来,一袭墨色鎏金战袍烈烈生风,一头黑亮的秀发难得的束了个清爽的长马尾,那样美如女仙的脸蛋儿依旧漂亮得叫男人爱慕、叫女人嫉妒他面容冷峻,步伐却快得出奇,好似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终于,九歌坊到了。
自玄扈携魔兵踏破岐国国门之时,丹都房屋倾倒,人畜丧命,哀鸿遍野。唯独这九歌坊,他下了令,不准毁坏。只因这里是她化骨成媚之后生活的头一个地方,如果她要回来与他一战,一定会先来此处。
“魔尊大人,就就是这里”
手下魔兵要跟他进来,却被他下令退在九歌坊外。
魔尊玄扈孤身一人踏入九歌坊大厅,但见满地魔物残尸,血浆迸溅,好不血腥。大厅中央的厅台之上,一软榻、一长桌、一女子、一少年,他们身处血腥之所,却显得格外祥和。
长桌上摆满了酒坛子、烧鸡腿、烤羊肉,还有九明媚特特儿叫人拾掇了鹰魔的羽翼去做的“卤鹰膀子”。酒香味、肉香味儿混着血味儿,引得人野性迸发、食指大动,恨不能扑过去扯着坛子大口喝酒、撕了膀子大口啃肉。
九明媚很是个顺应自个儿食欲的家伙,这不,有酒有肉正时,她便大大咧咧地坐在榻上,抓了只卤鹰膀子啃咬起来。可小少年阿秘不太有口福,趴在榻上沉睡,还不忘抱紧九明媚的大腿,死不撒手。唉唉,尽管身板子长大了,可他这“抱大腿”的习惯是半点儿没改。
“来了”九明媚微微一笑,随手拈了只卤鹰膀子丢过去,“饿了罢,先吃点儿垫垫肠胃。”
魔尊玄扈无奈地笑了,心里早已预想到许多可能出现的情况,譬如她设下埋伏杀他,她代表天界同他义正辞严地谈判,她嘲讽他野心勃勃妄图一统天界无数冷肃威严的情况,全叫一只卤鹰膀子打飞了。
接下卤鹰膀子,玄扈轻轻嗅了嗅,却没吃。手底下的魔兵叫对方卤了吃,他还能笑出来已是奇迹。
“不爱吃这个”九明媚随手撂过去一块羊排,“这个总行吧放心,不是你家羊魔。”
玄扈哭笑不得,走上前去,一脚踩上长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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