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响春风化雨般地挖个坑,亲眼看着你跳下去。还得自己把自己埋了。
文沫跟罗沁的关系很好,他也是不久前才刚知道的,罗沁早几个月前搬去了文沫家里住。如果,他是说如果,自己以后有哪里对不起罗沁了。是不是文沫也要用这一手对待他呢?不不不,还是不要想下去了,细思极恐这个词什么意思,他今天终于明白了。
反正项钏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将罗沁当成心尖尖来疼,绝对不能给文沫任何理由来如此收拾他,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先追到罗沁。
唉呀,怎么又脑子又跑偏呢。办正事呢办正事呢,严肃点行不行。项钏强迫自己先将罗沁压进心底。继续观察会见室的动静。
“警察同志啊!俺家娃真的是个好娃啊,求你们开开恩,给他一条活路吧!我给你磕头了。”刘大爷哪里肯坐到椅子上去,刚才看他儿子手脚都戴着镣铐,哪怕在这么小小一间会见室里,儿子绝没可能会逃跑,旁边的武警仍然一点解开的意思都没有。他活了大半辈子,哪怕现在觉得眼前的世界太陌生,可是年轻那会,也是看过公审大会的。被当众宣判死刑立即执行的。哪个不是眼前儿子的这身打扮,重枷在身。
他刚刚一直在追问儿子,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判了多少年。儿子死咬着不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禁老泪纵横啊。他活着有什么用?生生拖累死了自己视为命根子的儿子,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一早就跳了村头那条污水横流的臭水沟,早死早了啊!
“大爷,大爷。你快别这样。”面对下死力气往下跪的刘大爷,文沫有些力不从心,用尽力气也只能托住他不让他再往下沉,却是不能让他站起来。文沫轻叹一声,身体素质的下降是事实,怕是一时半会不可能休养过来了。
“刘河,还不快过来搀一下。”刘河被直接点名,双眼无神地落在自己父亲身上,下一秒,他一个箭步窜上来,将父亲抱起,按倒在椅子上。
刘大爷还努力挣扎着想要往下跪,不过刘河比他快一步,先跪到他脚边,脑袋不停嘣嘣嘣砸向地面,用力极猛,不过三四下,额头就已经发红了。
到底是亲生儿子,刘大爷心疼啊,也顾不得别的,见刘河还要继续磕,自己一条腿先伸过来挡了挡。
“你、你、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快起来,起来啊!”见刘河倔强地跪着不动,刘大爷更着急了:“咋的?当爹的话说的不好使了?你这是要*死我吗?好好好,反正咱们家没了你,以后这日子也不会好过。在你被枪毙之前,我就先把你妈砍死,再一根强子吊死,然后咱们一家人,地底下见!”刘大爷作势起身要走。
“爸爸!爸爸!我错了,您消消气,我这就起来,这就起来!”刘河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拉着父亲的手,不让他走,眼底一片伤痛。爸爸啊爸爸,这帮警察的意图我明白啊,可是,如果我说的,你的安全怎么办?我这条烂命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的命,我又怎么能不在乎呢?我真的、真的不敢说啊!
“刘大爷,如果我说,刘河还有一线生机,你愿意为他争取吗?”
“警察同志,你是说,我儿子可以不用死了?”刘大爷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神中闪动着一丝希冀。
“这我说了可不算。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你儿子自己的手里。”文沫直直对上刘河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可能逃出升天的期待,只有无尽的恐惧。
“你个瓜娃子,没听到警察同志说的嘛,你还有啥瞒着人家的,赶紧都说出来吧!儿啊,哪怕一辈子呆在监狱里不出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啊。儿啊,你快说话啊!”刘河艰难地转过头望着花白头发的父亲,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唉呀,你真是气死我了!我刘强一辈子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当然更没什么出息,但好歹我不偷不抢,也把你养大了。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不学好的儿子来了?”刘大爷拍着大腿,将刘河骂了个狗血淋头,在他的心里,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哪怕全家只吃得起一只煎j蛋,也定是要父母和他平分着吃的,父母不吃,他也不肯吃的。这么个孝顺孩子,都是他没教育好,才让他走上歪门邪道的。
刘河眼神飘忽,还是死咬着嘴唇不吱声。
文沫适时地加了一把火:“唉,算了,刘大爷,咱们还是走吧,他自己都不想活了,别人谁劝也没用的。您老还是赶紧回去,至于这笔来路不明的钱,就先留下,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
钱要被留下了?刘河猛地清醒过来,是啊,父亲拿来的那笔钱还没有出处呢,那个人究竟编造的什么谎言送去的钱啊,居然能让父亲拖着病弱的身体跑来b市。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这么看来,这笔钱最终能不能真正落到父亲手里还很难说吧?
这怎么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家人能安度晚年的,难道他辛苦一场,就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局?不行,绝对不行!
“爸爸,别管我,快回家去,这钱是我挣来的,绝对没有问题,你放心拿着就是了。”慌乱之下,刘河说话根本没过大脑,想什么就吐出什么来了。
“怎么可能没问题。刘河,你要看清楚,这笔钱是你的死亡赔偿金。你还活蹦乱跳呢,哪家保险公司会好心先赔了钱的?当我们都是傻子呢吧?”文沫笑眯眯地说道。
刘河大脑一片空白,完了,他一番苦心,全完了,那个男人明明长了副精明样子,怎么会用出这么蹩脚的借口呢?
听说自己儿子死了,哪个当父亲的还能坐得住不找来?
废物点心!刘河恨恨骂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