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宫里养身子的临月,也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让战王整军?”
临月看着手里的信笺,信上字迹苍劲冷峭,却锋芒深敛,是独属于凤栖的字迹。
“虽然皇上并没有说得更详细些,但是我们可以试着猜测一下。”云绯这几日是鸾凤宫中常客,比宫澜陪伴临月的时间更长,“皇上前去大周是身不由己,然而从如今的局势来看,那姬墨修并未占着丝毫上风。或许,有一句话将是他最终的结局。”
临月盈盈看她一眼,心有灵犀一般慵然吐出四个字,“作茧自缚。”
“没错。”云绯淡淡一笑,“我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说句中肯的话——若非皇上去大周走这一遭,战王便永远也不会是姬墨修的对手。”
这句话,临月深以为然。
她曾经也说过姬墨修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她甚至还跟凤栖说过,要避开此人的锋芒。
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很多人,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人家主动上门挑衅,甚至是光明正大地给你威胁警告——除非是那些只想安稳度日,不敢惹是生非的小老百姓,否则谁会没一点脾气?
至少,凤栖绝不是逆来顺受的懦弱之辈,更不是被人欺负了之后会忍气吞声的人,所以姬墨修必然会为他过度的自负而付出代价。
虽然还不清楚凤栖在大周做了什么,但是从信上的只言片语来看,显然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这很好。
临月笑了笑,“战王整军待发,我猜想凤栖是要再等几天,等到儿子满月,我便可以随着大军一起出发。”
说到这里,临月撇了撇嘴,“分开了这么多天,也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我可是把平生的酸甜苦辣一次性全尝遍了。等见到凤栖那个家伙,一定要让他好好补偿我。”
因为孩子的缘故,待在深宫犹如被困深井一般无助,临月心里的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一点,何尝没有凤栖的算计在里面?
“你照顾孩子要紧,去凑什么热闹?”云绯轻笑,语气里充满揶揄意味,“皇上说不准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是要补偿还是要恩宠,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临月闻言,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一眼,刚要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哇”的哭声响起,清脆响亮,中气十足,临月一惊,连忙转头,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睡醒的儿子。
“大概是尿湿了。”云绯起身上前,亲自动手解开襁褓,动作倒是无比熟练,伸手探了探,随即失笑,“果然是尿湿了。”
抽开宝宝臀下湿漉漉的尿布,随手扔到了床头的盆里,云绯走到一旁倒了点温水,用毛巾拧了给孩子简单清洁了一下白嫩的小屁股,很快又取来了一片干净柔软的尿布,和临月一起给孩子换上。
“孩子还不到一个月,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要你操心呢,况且现在天气这么冷,孩子身体娇弱,可不能抱出去任由风吹日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