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可以正大光明地霸占着青年的身与心,享受着他的依赖信任和全身心的感情付出,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满足和享受。
为了这种精神和身体上的满足,他也愿意给予他纵容和宠爱——然而,宠爱和纵容的前提条件便是不能超出了他的底线。
姬墨修有一种感觉,姬凉尘正在试探着他的底线。
这种感觉让他不喜,所以给他一个教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正如他以往狠辣无情地惩罚任何一个犯了错的家奴,从不曾手软过。
对待姬凉尘,他也不知不觉地有了这样的心态,并且也将这种想法付诸了行动。
然而他忘了一点,姬凉尘不是他手下家奴中的任何一人,那些家奴皆是经过地狱般残酷的折磨中淬炼出来的钢筋铁骨,只要不杀了他们,如何残忍的惩罚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只是造成一时的痛苦,惩罚之后只要用了药,很快便可恢复如初。
而姬凉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是一个敏感的,付出了全部的爱,爱的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卑微的寻常人。
他的喜怒哀乐,皆系在姬墨修一人身上,他的身体无法承受超负荷的疲惫和折磨,他的心思敏感,他的情感很脆弱……
所以,姬墨修出去了一整天,天色将晚之际回到别院里的时候,姬凉尘依然以他离开之前的姿势,动也不动地趴卧在温泉池边的软榻上。
下意识地皱了眉,姬墨修眸心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就算是赌气,也该够了。
走进软榻,他伸手欲将青年提起来,然而大手刚刚触及青年的脖颈,他的动作蓦地僵住。
指尖下的肌肤炙热如火,透着一种不祥的讯息。
将青年翻转过来,姬墨修脸色僵硬地看着青年红潮遍布的脸,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浑身惊人的滚烫,以及昏迷中不停传递而来的冷颤。
青年的身体在发抖,冷得发抖。
“来人!”
抱着青年匆匆进入主院厢房,他冷声吩咐,“去请大夫!”
冰冷的声音中,染上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急切和焦躁。
暗卫飞身而去。
将青年放在床榻上,姬墨修咬牙褪去了他的衣衫,亲自去打了冷水,用毛巾浸湿拧了放在他的额头降温,做完了这一切,似乎怕还不够,手掌贴在他的胸口,将玄冰真气输了一点进入他的身体里,企图暂时达到降温的目的。
“尘儿。”他低声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能听到本王说话吗?”
床上的青年似乎在呓语,然而只是嘴唇不停地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夫匆匆而来。
望闻问切之后,很快给出了诊断结果,“这位公子身子骨很弱,乃过度疲劳引起的体虚,且有肝气郁结的症状,气血不足带起四肢无力,伤寒高热,咽部充血……”
说到这里,老大夫皱了皱眉,“公子看着年纪不大,身体怎么会折腾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