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右手伸出去,手指好像铁钳一样居然隔着肉抓住了杜德海的脊椎骨,那一瞬间,杜德海好像被闪电劈了一样立刻软了下去,软还在抖,所以那场面就显得格外诡异。
“来,咱们去那边坐。”
方拾遗捏着杜德海的脊椎骨,手指没有穿破皮肉,可是却摁进去五个指坑,那么捏着脊椎骨的场面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杜德海的脸扭曲的像是一滴油掉在水面上后逐渐散开的样子。
方拾遗转身,杜德海就不得不转身,他走到桌子那边,这才发现桌子上居然放着铺好的纸和研好的墨,毛笔就放在那。
“你......故意等我来?”
“不是故意等你,我又不知道来的是谁。”
方拾遗淡淡的说道:“写出供词,写出名单。”
“呵呵......写不写我都会死,我为什么要写?”
“死有很多种。”
方拾遗在杜德海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老婆孩子吗?”
杜德海猛的颤抖了一下:“我写了,你别伤害他们。”
“用不着我去伤害,你自己伤害他么就足够了。”
方拾遗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死之后,你们当年的罪行也会被审判,你的财产会被罚没,而你的老婆和孩子会过上当年方皖的老婆孩子过的日子,他们被人唾骂而不得不离开家园,你的老婆孩子大概也会一样,可是好歹他们能活着,你不写,我就送你们一家整整齐齐的上路。”
他压了压身子,在杜德海耳边说道:“现在你相信有报应了吗?”
第二天一早。
老陈头一如既往的早起,他习惯了每天清晨人少的时候去街上溜达溜达,人越老越不喜欢吵闹,每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他也会习惯性的往方家看看,邻居了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每天早晨看到铁门上锈住了的锁和残缺不全的封条,十年了,每次看还都是有些唏嘘。
可是今天看到的不只是这些,在清晨微弱的光芒下,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大高个站在方家门口晃来晃去的,把他吓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走进看了看,然后吓得嗷的叫了一声。
哪是什么大高个,而是一个挂在那的死人。
一个时辰后,南山县县衙。
县令张大人刚刚调过来没多久,昨天才和县丞李冬青捕头袁凯聊过,捕头袁凯说,南山县是郡治连年表扬过的县,这里治安极好,多年没有出过什么案子,邻里之间也和睦,甚至连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极少见。
张大人心情不错,在南山县这个地方只要出点政绩,升迁调并不难。
可是就在第二天就有人来县衙报案,在一户空着的民居门外吊死了一个人,还是本县颇有名望的商人。
“死者叫杜德海。”
捕头袁凯喉结上下动了动,表情也很不自然。
“他是本县有名的商人,因为乐善好施在本县很有名望,这些年来他资助过不少穷苦百姓,做的生意也本分,至于为什么死在方皖家门口......”
袁凯看了看李冬青,李冬青道:“还需调查,这件事不能轻率的定性,我看,让袁凯现在就去盯着这案子,去现场勘验。”
袁凯连忙起身:“是是是,卑职这就去。”
张大人点了点头:“有什么情况迅速来告知我。”
“是。”
袁凯应了一声,转身快速出门。
门外,捕快卓久看到他出来就摇了摇头,脸色难看的要命。
“杜德海昨天去找方皖的儿子了,结果今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了方皖家门口。”
卓久压低声音说道:“门上还贴了一张纸,我看过,是杜德海的亲笔。”
“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他因为当年陷害了方皖一直心怀内疚,这么多年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还说终究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死去的方皖,于是在他家门口上吊自杀。”
“那张纸呢?”
“我收起来了,没敢交上去,这张纸若是被张大人看到了的话那还能有完?这件事应该就是方皖那个儿子回来报仇了,那小子说不定练了武艺,当初就该斩草除根的......”
就在这时候李冬青也跟了出来,走到他们两个身边后说道:“越快越好,把那个小子给我翻出来,让他死,多一天都不能活。”
“是!”
方皖家门口,虽然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门口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门外还是聚集着一大批人在那议论纷纷,大部分都是这条街上住着的人。
方拾遗站在人群里看着门口那边,几名身穿捕快服饰的人在那维持秩序,不许人靠近。
“还想捂着吗?”
方拾遗眉角扬了扬。
“我看你们能不能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