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一个碗口那么大的拳头。
砰!
泼皮被一拳打中鼻子,鼻梁骨直接就碎了,人向后翻倒,马车力的人迈步下来,看了看那些泼皮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叹气是为什么,只是眉宇之间还有些淡淡的轻蔑,可能是觉得自己和这些不入流的泼皮动手实在没什么意思,又或许是觉得大宁之内有这样的泼皮让他很失望。
没多久,所有试图行凶的人都被打翻在地,那人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转身走了。
入夜,张大人家里。
方拾遗道:“现在大人信了吧,这些人什么都做的出来,我父亲当年惨死,那位调走的县令大人真的不怀疑?他只是不想蹚浑水,不想惹祸上身。”
张大人点了点头:“我今天已经偷偷的让人把卷宗翻出来看过,那案子确实疑点重重,你放心,如果这个案子是冤案,我一定会给你父亲一个公道。”
十年后。
方拾遗站在县衙大堂里往四周看了看,这个地方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个地方感觉还是那么陌生,这里是宁人的一座县衙,是主持公道彰显法制的地方,本就不是他该在的地方。
一个捕快靠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大人,真的要去长安?”
“要去。”
方拾遗道:“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要去的。”
“可是大人,太危险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刚刚从山北县赶回来的孙去台,他在山北县假死,做了假的身份凭证,然后被已经是捕快的方拾遗介绍进了县衙做事。
那时候张大人刚刚平反了方皖的案子,整个县衙的捕快全都
被缉拿归案,他无人可用,所以让方拾遗进了县衙,并且对方拾遗信任有加,方拾遗介绍来的几个人他都留用下来,直到他走。
“你不用劝我。”
方拾遗笑了笑,眼神里似乎有些留恋,哪怕这个地方还是有陌生感。
“我早就该去了的,当初是黑武青衙副指挥使的时我就应该去的,可是我一直都没准备好。”
“大人,去了廷尉府之后就会被详细调查,他们也已经去过了山北县,虽然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显然是在怀疑什么,而且我怀疑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廷尉府派来的,而是沈冷找来的。”
“我知道。”
方拾遗道:“沈冷就算举荐我去长安任职,书信来回就要半个月,廷尉府的人哪有那么快来的,还直接去了山北县,按照流程,他们应该先来接触我。”
方拾遗笑了笑:“可是没关系。”
他看向孙去台:“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我在清隽山的时候发现了沈冷的队伍,猜着就是奔农场去的,所以我提前回到农场杀了那两个主事人,毁掉了名单,故意留下了行动任务的卷宗,我只是想让沈冷看看,农场里的这些人,除了出身不干净之外,其他的都干干净净。”
“我故意让人给义聚村的那些人送信,让他们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就是因为我知道那些人我控制不住,他们都是疯子,他们必须死。”
方拾遗道:“不该死的人不要死,不该活的人不要活,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么多了,可是后来我忽然醒悟,我刚到南山县的时候,那些作恶多端的捕快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把事情捂住,然而事情捂得住吗?”
他看向孙去台:“和沈冷熟悉了之后我更加确信,大宁有这样的英才,什么事情只要肯去查就一定能查清楚,捂是捂不住的,所以沈冷试探着跟我说要我去廷尉府任职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我在见到沈冷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把事情捂住,我和那些作恶多端的捕快有什么区别?”
他笑了笑:“长安啊......我也想去看看,和青衙做了那么多年对手的廷尉府到底是什么样子,被龛罗黑庭认为是唯一对手的韩唤枝又是什么样子。”
他拍了拍孙去台的肩膀:“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一定是为你们好。”
就在这时候陈冉笑着从外边进来,手里拎着一只鸡。
“刚刚大将军说廷尉府的人已经到了,这里的案子交给廷尉府继续追查,你和我们一块会长安吧,韩大人接到了大将军的书信对你也很感兴趣,说不定就直接任命你为千办了呢?”
方拾遗走到陈冉面前,忽然张开双臂抱了抱陈冉,这一抱把陈冉给抱懵了。
“你这是干嘛?”
陈冉问。
“你是一个可以做兄弟的人。”
方拾遗笑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冉:“在你抱我之前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可以做兄弟的人,可是在你抱过我之后,我忽然觉得你可能不只是想和我做兄弟,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你手为什么还在我背后摸了摸?”
方拾遗哈哈大笑,然后问了一句:“长安城最好的酒楼是哪家?到了之后你请我吃一顿吧。”
“迎新楼啊。”
陈冉笑道:“再好不过迎新楼。”
方拾遗问:“最好的酒楼了?”
“主要是能赊账。”
陈冉笑道:“能赊一辈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