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一边的队伍是宁国的东疆刀兵,他们身穿的是纯黑色的战服,另外一边的则是大宁东海水师,他们身穿的是深蓝色的战服,单独看的话可能对深蓝和黑区分不明显,不过站在一起看着对比还是一目了然。
在他们大军压境之下,居然没有想着立刻进攻,而是组织了一场东疆刀兵和东海水师的蹴鞠比赛。
这确实是真的没把桑人放在眼里。
两边的队伍都在呼喊着为各自的同袍加油助威,喊声很大,所以一开始城墙上的桑军士兵吓了一跳,还以为宁军就要进攻了呢。
这些桑国士兵趴在城墙上往下看着,也是一脸的懵,宁军这是来游玩的?那俩大将军就是带团的,史上最大规模旅游团?照这么说的话桑人就是不太合格的地陪......
城外的宁军士兵们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是真的开心真的放松,可越是这样,城墙上桑军士兵的心里越是不舒服。
看了好一会儿,宁军的蹴鞠比完了,应该是东疆刀兵那边取得了胜利,因为那边的欢呼声猛然就大了起来,本以为这是结束,然而没多久第二场又开始了。
城墙上的禾木久一气的拂袖而去,看都不想看了。
第三天,还是一大早,禾木久一就被亲兵叫醒,说是城外的宁军大营又有动静了,这次应该不是要蹴鞠,禾木久一连忙起来赶到城墙上,然后发现......宁军一大早要干的居然是海边烧烤大趴。
不是几十人几百人几千人,而是两个大营的宁军十万人以上要搞海鲜烧烤大趴,所以宁军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他们忙忙碌碌的在海边搭建起来无数个烧烤架,拼凑了无数张桌子。
远处,能看到无数的蜈蚣快船在海上悠闲的垂钓,还有撒网的。
如果说昨天的蹴
鞠比赛让禾木久一感觉到了宁军的羞辱,那么今天的全军烧烤让禾木久一觉得自己脸上被宁军啐了一口吐沫。
对方已经摆明了态度,虽然依然有超过二十万的桑军在旁边看着,但是人家根本不在意,而且也根本不急着攻打樱城。
早晨在准备,晚上在狂欢。
到了天黑,禾木久一一直都没有离开城墙,他始终都站在城墙上看着,他想看看那些宁军是不是真的如此轻视他,还是诱敌之计。
敌人不想攻城,所以想让他去偷袭,然后设伏。
可是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他明白过来,宁军应该就是单纯的看不起他们,以为宁军居然在大规模的饮酒。
有小船从远处海上大船里一船一船的往岸边运酒,那些宁军士兵把酒都摆在海边沙滩上,他们甚至脱掉了皮甲,很多人光着膀子走来走去。
天黑之后,海滩上点起来无数的篝火,那些可恶的宁军士兵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桑人害怕啦......
禾木久一仔仔细细的看着,因为他的判断将影响战局,所以他不能贸然行事。
对方的火堆点的太多了,虽然距离远,看到的火堆边上的人都是一个一个的黑影,但是禾木久一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人搬着美酒过去,然后举杯畅饮。
啪的一声。
禾木久一的手重重的拍在城垛上,脸色气的发白。
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就恢复过来,甚至有些开心。
海边,沈冷坐在那看了一眼陈冉:“乖,激动些,兴奋起来,显现出你的热情,跳一个草裙舞怎么样?”
陈冉一脸的为难:“跳没问题,喝不下去了......”
他看着手里的酒碗:“你说也真是奇怪了,你让我喝酒,十碗酒下去依然没什么事,才喝了三碗水,肚子里就涨的难受,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茶爷:“不要脸的道理。”
陈冉:“为什么就不要脸了。”
茶爷:“我怀疑你在为以后贪杯喝酒打基础。”
陈冉看向沈冷:“你家娘们儿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沈冷道:“你看你,都喝大了。”
陈冉看了看茶爷,点头:“是是是,你看我,要不是喝大了这话我能说?”
嗖。
陈冉那微胖的身躯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飞进了水里,茶爷拍了拍手回到沈冷身边:“你想试试吗?”
沈冷:“我是坚定的站在你这边的人。”
他回头看了看樱城那边,要是都这么干了敌人还不出城的话,明天还要想个什么法子玩?
他看向那些热情玩耍的手下士兵,这群王八蛋,喝水一个个都龇牙咧嘴的,喝酒的时候都没这样过。
这群人,一点戏都没有。
好在离着那么远,桑人分不清楚到底是水还是酒。
就这样又一个时辰之后,樱城的城墙上,禾木久一看到了那些宁军已经东倒西歪,不少人随便躺在沙滩上就睡着了。
“他们背后就是大海,无路可退。”
禾木久一回头吩咐道:“渡井,你带人从北边城门出去,绕过去在城外埋伏,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再进攻。”
他手下将军渡井俯身一拜:“遵命。”
“这群宁人,他们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