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用肩膀顶着那艘船,船上的火焰那么大,很快王阔海他们两个人的头发都被烧着了,王阔海觉得头顶上传来疼痛,他往下一低头扎进水里然后有猛的冒出来,继续疯狂的打水。
“我也来了!”
“我来了将军!”
王阔海的亲兵队全都跳下了河水,他们用自己的肩膀扛着那艘火船,众人合力之下,那艘船被硬生生的顶着转了个方向,从笔直对着浮桥转为船头对着河岸。
“把它翻过来!”
王阔海从水中暴起,双手抓着船舷,船上都是或,虽然双臂有水,然而只是片刻之间胳膊上的水就被烧干了,然而王阔海却不松手,两只手扒着船舷,两只脚蹬着船身,人挂在那不停的前后晃动,那船被他一个人晃的越来越剧烈。
一个士兵学着王阔海的样子抓住了船舷,很快双手被炙烤的剧痛就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可是他也一样没有松手,火船一旦撞过去的话,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之前牺牲的那么多兄弟全都白死了。
又有人上去了,他们和王阔海保持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频率,那艘船居然硬生生的被他们晃的翻了过来,船上的火一瞬间如同瀑布一般泼洒出来,而在火瀑之中的则是王阔海他们,船翻过来,他们都被扣在了船下,那火迎头覆盖。
几个人掉进水里立刻往深处下潜,抬起头看,水面上的火还在燃烧,可是在船翻过来的那一刻,火就已经失去了之前的不可一世。
王阔海从水中钻出来,两只手被烤的都快不成样子,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手指上
的肉皮居然都蹭掉了一小片。
钻心的疼。
可是在这一刻王阔海却看到更多的大宁水师战兵在阻拦那些火船,士兵们不断的晃动着船身,火船接二连三的被翻了过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宁的战兵兄弟被烧毁了双手,又有多少人死在河水中。
浮桥上和河水中的辅兵兄弟们咬着牙不去看,不去想,拼了命的加快速度建造浮桥,木桩一根一根的砸下去,木板一块一块的扑上去,浮桥在不断的往前延伸。
北岸,杨东亭已经睁大了眼睛。
他本以为火船的攻势就足以让宁军渡河的计划落空,那些宁军死亡了很多人才建起来的浮桥都会被撞断,然而在看到那些宁军士兵不顾生死的朝着船游过去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真的太简单了。
宁人如果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又怎么会成为这世间的霸主?
终于,搭建浮桥的长度到了对岸桑军弓箭手的射成,羽箭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而那些之弩车也还在不停的激射,浮桥上的热接二连三的倒下去,又有更多的人接二连三的冲上来。
五座浮桥两侧的水面上都是漂浮着的尸体,他们将长眠于大宁之外。
在辅兵身后,大宁的弓箭手冲了上来,他们在浮桥上还击,争取为辅兵减弱敌人的箭阵攻势。
水面上不停传来拍击的声音,那是尸体落水的声音。
两个时辰后,河水的颜色似乎都已经彻底变了一样,可那其实是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红了。
桑人越是防守的密集,宁军士兵的杀意就越重。
而越是靠近北岸,宁军士兵在浮桥上的死亡数量就越多,水流太急了,如果水流可以平缓一些的话,士兵们就能一边建造浮桥一边向对岸游,可实际上这样也没多大意义,他们在激流之中就算能游上对岸,又怎么可能爬的上去?
第一座浮桥距离北岸只有不到两丈的距离,浮桥上的大宁战兵已经等不及了,他们从浮桥上跳下去往对岸冲,羽箭铺天盖地的过来,最前边的勇士们全都倒了下去。
“杀!”
王阔海举着他的巨盾冲了上去,在他身后是他的亲兵队,每个人都顶着盾牌,河岸上的桑国弓箭手瞄着他们射箭,每一面盾牌上都满是白羽。
就是靠这样拼了命的打法,宁军竟是冲破了桑人羽箭的封锁上岸了,有了第一个踏上去,后边的人就会接连不断的踏上去。
而大宁战兵双脚踏过去的地方,皆为宁土!
“杀!”
沈冷将一杆铁标枪掷了出去,一枪贯穿了四五个桑国弓箭手,可见这一掷之力有多恐怖,在他身后身边,大宁战兵将铁标枪一片一片的掷过去,终于,对岸的桑人队伍里传来了死亡之前的哀嚎声。
五座浮桥上的大宁战兵组成了五条黑色巨龙,呼啸着扑上了松望河北岸。
现在。
该我们杀人了。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