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陈冉之所以犯了大错,他夫人平日里督导劝说有错,我身为陈冉的将军,平日里对他的教导和约束也很不足,所以我请求陛下把我也关三个月,又因为你平日里对我的督导和劝说也不足,所以应该也把咱们俩关在一起关三月。”
茶爷笑着问:“陛下怎么说的?”
沈冷道:“陛下说.......滚。”
茶爷大笑道:“陛下真是的,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是陛下没想明白这点事。”
沈冷道:“陛下要按照你说的想明白这点事,赖成就又有机会堵着东暖阁的大门骂陛下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实在不好意思在门口继续站着聊天了,主要是那屋子里两口子打架的声音忽然就变了,一开始陈冉被打的嗷嗷叫,后来......
“皇后娘娘说,想让继儿和宁儿长住在宫里,她现在离不开那两个孩子,我本想咱们回长安之后把孩子接回家,可是皇后不许。”
茶爷看了沈冷一眼,使劲儿憋着笑说道:“唉,真是很不开心呢。”
沈冷:“你先把笑憋憋......”
两个孩子都住在宫里,每天白天茶爷都进宫,晚上回家,所以她和沈冷这段日子不缺二人世界。
沈冷一边走一边看茶爷,然后就嘿嘿嘿的一个劲儿的傻笑,茶爷问他你这是傻笑什么呢,沈冷说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说自己娶了个仙女儿。
茶爷问:“为什么突然嘴巴变得甜了起来。”
沈冷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我现在脸上都有皱纹了,鬓角也有几根白发,而你还和原来一模一样,粉-嫩如初。”
茶爷一脚把沈冷踹了出去。
沈冷委屈巴巴的问:“我这说你
好,拍你马屁,为什么还要踹我......”
茶爷道:“你一定是在耍流氓。”
半个时辰之后,沈冷带着大军去日常训练,茶爷就在沈冷书房里给他收拾屋子,这样简单平淡的日子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显得很珍贵。
自从沈冷从军之后,两人聚少离多,好在以后这样的情况应该不会多见了,冷子已经是禁军大将军,没有什么极为特殊的事他不会轻易离开长安。
训练结束之后,沈冷和茶爷一起吃过午饭,沈冷靠在窗口晒着冬日暖阳,茶爷站在他身后轻轻的捏着肩膀,沈冷脸上一直挂着地主家傻儿子般的微笑。
京畿道。
东疆海战的将士阵亡名单兵部勘核之后分发各地,京畿道的阵亡将士名单到了之后,道府大人岑征先过目,然后是道丞薛华衣。
之前薛华衣就已经请示过,说这次海战意义非凡,阵亡将士家中他想亲自都走一趟,岑征已经点头同意。
离开石城之后的薛华衣一个县一个县的走,亲自送去抚恤,每一家都会好好安抚。
最后一个到的县就是安城县,而前太子李长泽就住在这,一个已经没有人关注的废太子,住在这里的官驿之中,每天出门以卖字为生。
当夜,城中一个寻常人家的院子里,正在饮茶的薛华衣侧头看了看,李长泽闪身从门外进来,顺手把院门关好。
薛华衣见他进来是起身回屋,两个人一前一后-进门,等到了屋子里之后,李长泽立刻就问了一句:“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他这段日子确实过的很辛苦,虽然官驿他可以随便住,但是手里没钱啊,以往他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日子,一开始他还觉得三年并没有多久,可是现在一天一天的熬着,三年对于他来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那么久。
“殿下。”
薛华衣道:“兵部已经在开始推演陛下第二次北征的战事,按照以往的惯例,兵部开始推演,距离开战就没有多久了,最多还有三年,和我之前的判断基本相同,殿下再忍耐一时。”
他问李长泽:“我让人交给殿下的书信,殿下可是按照我说的,隔一阵就给陛下抄写一份?”
“写了。”
李长泽啐了一口,一脸不满:“从无回信。”
“殿下不要在乎有没有陛下的回复。”
薛华衣认真的说道:“殿下这样做是为了安陛下的心,殿下如今在京畿道,四周依然满是眼线,看似平静,实则盯着殿下的人到处都是,殿下要想成大事就要学会隐忍,三年而已。”
李长泽道:“有没有办法给我弄点钱来?”
薛华衣摇头:“不行。”
李长泽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这个给殿下你。”
薛华衣取出来一个玉瓶放在桌子上,李长泽看了一眼后问道:“什么东西?”
“毒药。”
李长泽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顿时一变,他大步走到薛华衣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华衣语气平淡的说道:“三年后,就算陛下亲征,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殿下能回长安城吗?等陛下出征之后,殿下吃下此药,药效并不严重,吃下去之后就会像是得了一场病,我会趁机向留守长安的太子殿下请示,以太子殿下对你的情分,一定会派人接你回长安。”
李长泽看向那个玉瓶,眼神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