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大军隆隆开拔而去,城头之上,文武百官已几乎散尽,索普却仍然卓立在城头,目不转睛天际的尽头,那里,除了空无的白色之外,再无任何其它颜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索普微微偏转头,“熊本,看我东胡儿郎,如何?”
一身布衣的熊本点点头道:“不错,当得起虎狼之师的称号。”
“比你燕军如何?”
“各自擅长,各有千秋。”
索普哈哈大笑,“熊本,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是如此骄傲,嗯,正如你们燕人所说,猪头煮熟了,牙巴骨还是硬的,如果你燕军真有我东胡儿郎如此勇猛,怎么被我的儿郎们杀得大败,连你也滞留于我东胡?”
熊本神色一黯然,沉默半晌,方道:“具体战役具体说法,这一战,非是我燕军不勇,而是另有缘故。如果你东胡军人当真天下无敌,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至于连辽西也无法进入,一个张守约便挡了你们几十年。”
索普冷然道:“你说得不错,非战士不勇,我东胡儿郎不能进入辽西,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打不下,东有铁骑天下无敌,但也有他的短板,我东胡不论在政制之上,还是在军制之上,都有着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短板,但是现在我们认识到了,所以我们在改变,熊本,你瞧着吧,用不了几年,我就会带着你去辽西瞧一瞧。”
熊本哈的一声笑,“大言不惭,你难道忘了,在河套,宇文恪丢了上万条性命,而在辽西方向。阿固怀恩被贺兰雄压得抬不起头来,一个高远,便让你举步维艰。居然还想侵我大燕,你在做梦吧!”
打人不打脸。熊本这一军将得索普有些尴尬,哼了一声,“颜乞此次出征,定将那高远的人头带回来,到时候,我必将请你一起来饮酒庆祝。”
熊本大笑,“拭目以待。不过我在想,如果颜乞这一次再输了。连你的王旗也被留在了河套,到时候,你怎么压制东胡国内的反对之声,怎么应对你的政敌?再次举起屠刀,再杀,你东胡的根基就要被杀光了。”
“你认为颜乞会输么?”索普反问道。
熊本一怔,抬头仰看沉沉的天空,脑子里在瞬息之间,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却没有一种能够有效地击败颜乞。在河套那种地形之下,怎么看也是颜乞的这五万骑兵占据着绝对的上风,高远能依仗的。或许就是那条辽河,可是颜乞选在这个时节出兵,明显就是要利用这个季节的严寒。
辽河,要封冻了啊!熊本叹了一口气,以这里的严寒,封冻的河面,别说是走人,便是奔马其上,也毫无问题。也不知高远注意到这个问题没有。
看着熊本迟疑。索普得意地道:“瞧,连熊本大将军也想不出高远有任何击败颜乞的可能。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颜乞的确占着较大的胜面,但是你也不要忘了。高远自起之日,每一战无不是以弱打强,以小敌大,但这些年下来,他不但好好地活着,而且越来越壮大,当你以为他必败无疑的时候,他往往会给你极大的惊喜,这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虽然我想不出什么击败颜乞的招数,但是不代表他也不能。索普,我只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而高远,却是朝气蓬勃。“熊本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大笑起来,”说起来,这个高远还真是你们东胡人的苦主呢,从一介兵曹开始,他便拿你们东胡人开刀,每一次壮大,都是你们东胡人给他当垫脚石,这一次,我还真是拭目以待,期待奇迹呢!”
索普心中恙怒,冷哼一声,“那你便等着吧,等高远的人头被提了回来,我会请你来瞧的。”
两人不再言语,立于城头,却是各自想着各息的心事。
半晌,索普斜睨熊本,虽然已年过五十,但这员老将站在哪里,却仍如一棵挺拔的苍松,在东胡为俘,却从不失却一位将军的尊严,再想想昔日和林城下一战,此人凭借着他残缺的先锋军,一次次向和林城发起决死冲击,哪怕是面对着最后出击的宫卫军,也是悍然不惧,此人统领的两万余先锋军,几乎都战死在和林城下。即便索普对燕军不屑一顾,但对于熊本却还是保持着尊敬,这也是熊本自愿滞留于东胡,又不愿向东胡人低头之后,仍然能在和林过得不错的原因。
“熊本将军,燕国朝堂之上的一些事情,图鲁也经常说与你听吧?”索普摇摇头,转换了一个话题。“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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