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是新成立的军队,里头除了军官,全都是新兵,但别人是怎么打仗的,一路破关斩将,几乎一回之敌。第二军卢元传部,轻兵突进,穿越数百里无人区,一举夺得新田,卡住了胡彦超的咽喉,截断了胡部往援天河的要道。我们呢?我们在干什么?在崤山关快一个月了吧,我们拿下这个小小的关卡了吗?”
屋内,众多将领一个个惭愧地低下头,心中虽然委屈,但却也没有什么话说,崤山关是险峻,但这绝不是他们停滞不前的理由。
郑晓阳的吼声在帐中仍在回荡,“你们,都是从军多年的老兵,有很多人是从扶风一路走过来的,你们是南方集团军下第一军,但现在,我们的友军纷纷在建功立业,摧城拔寨,我们却在这里经受着耻辱,如果再不能拿下崤山关,胡彦超主力部队必然直扑新田,新田现在还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一旦失守,胡部就会涌入天河,那个时候,都督的大计必然因为我们的失误而功亏一篑,如果真到了这一地步,我郑晓阳是没脸再活下去了,直接就在崤山关下抹了脖子,死了算了。”
“打下崤山关!”将领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厉声怒吼道。
“打下崤山关,让胡彦超部不敢动弹,牵制住他的部队,就是为新田友军减轻压力,只要第二军的主力抵达新田,胡彦超便是三头六臂也无法踏入天河郡一步。”郑晓阳霍地拔出腰间佩刀,重重一刀将面前的大案斩为两截,“从现在起,所有部队,轮换进攻,昼夜不停,不拿下崤山关,战鼓不停,兵马不息。”
“杀,杀,杀!”将领们一个个都被郑晓阳激得嗷嗷直叫。
“好,很好,希望接下来,我能看到你们登上城墙,将我们的军旗插在崤山关上。”郑晓阳厉声道,佩刀高高举起:“征东军!”
“万胜!”呛然不绝于耳的拔刀声中,将领们一齐抽出刀来,十数把钢刀在空中互击,迸溅出一片片火花。
郑晓阳提着刀,大步走出他的营帐,目送着他的将领们飞马赶回各自的营地,一柱香功夫后,南方集团军第一军的大营之中,战鼓之声隆隆响起,一支支军队,从军营之中开出,向着崤山关直扑而去。
“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去督战!”郑晓阳厉声道。
崤山关中,吴波送走了胡彦超与王昌之后,手中能用的兵力,已经只有不到两千人,这其中还有不少伤员,而崤山关,更是伤痕累累,这些时日,连修补城墙的功夫都没有,很多地方,原有的城墙,城垛被破坏后,只是草草地有沙包堵了起来。
城内的动静这般大,自然是瞒不过城下的敌军的,果然仅仅过了一夜功夫,征东军的大军便再一次齐扑而至,吴波看着滚滚而来的征东军,心中一片惨然,他知道,这一次,他绝对再不会有辽宁卫这样的好运气了。
胡将军虽然说不得已是可以撤退,但现在自己怎么能撤退?胡将军与王将军的兵马,刚刚才走了一天而已,要是自己仓惶撤退,对手趁势追击,主力部队必然损失惨重,想要拉开与对方的差距,至少也得守上两到三天,问题是,自己还能守上三天吗?
“全军上城,准备作战!”他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要还有一个人,一口气,便不能让敌人登上城墙!”
城下,丁渭两眼血红地瞪视着崤山关,他是高远亲兵出身,自跟着高远出道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但崤山关一战,让他的师损失惨重,整个师减员达到三分之一以上,如果不是郑晓阳及时率兵跟上,他早已经被胡彦超打得狼狈而逃了。此刻看着崤山关上的对手,丁渭咣当一声,扔掉了头上的头盔,哗啦啦一阵声响,连身上的凯甲也脱掉了,跟着两手一分,滋拉一声,内袍也被他扯成了两半,赤着胳膊,提着刀,丁渭回头看着自己的士兵,大声吼道:“弟兄们,咱们师有一千多弟兄躺在了这座关口之下,还有不少的兄弟以后再也少不了战场,今天,我们来为他们复仇,要么,让我们登上城头,用敌人的鲜血来慰藉我们的战友,要么,便让我们也和他们一齐躺在这里吧!征东军!”
“万胜!”丁渭的身后,两千多征东军齐声怒吼。
“进攻!”一手持盾,一手拖刀,丁渭竟是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