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欲要从黄州突破,这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也可以说是反客为主。
宋乃峰如果早发现此事,他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组织陆铮如此作为,那样一来,宋乃峰首先想到的就是用主力军和陆铮的大军双方决战。
一旦宋乃峰决定要决战了,那他之前的所有计划都将变成泡影,而相反陆铮则可以退,还可以攻,如此这样,辽东的困境便能破了!
“对了,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啊!”陆铮忽然站起身来,高兴得像孩子一样蹦了一个高,吓的丫鬟仆从们一个个脸色煞白。
陆铮将多日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想通了,当机立断,召集童子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童子听了陆铮的这般部署,也完全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道:“公子,您刚刚被封为辽东王,现在竟然要完全舍弃辽东?这一来天下人岂不是又有了笑料?”
陆铮哈哈大笑,道:“天下人要笑便让他们去笑了,我们此战要赢这才是关键,现在好了,对方有计划,我们便顺水推舟,一意孤行,干脆大军全部压到黄州去,记住了,三天之内,让柳松在黄州城外面和敌人对垒,第一战便是柳松的进攻之战!”
陆铮见童子还有些傻懵,当即缓和语气道:“童子,所谓放弃辽东那不过是假意的策略而已,宋乃峰不是一心把目标都定在辽东么?那我们干脆就摆出放弃辽东,进攻中原的架势,让他的西北铁骑在辽东驰骋,我们则顺利躲开,调虎离山,去拿下中原。
一旦如此,宋乃峰必然惊慌失措,如此一来,我们便占据绝对主动,因为不管他怎么调整部署,不管他怎么调兵谴将,那必然要根据我们的部署来安排规划,是我们在牵着他的鼻子在走呢!
我们主动,他们被动,我们便能以弱胜强,宋乃峰在辽东便要走麦城,这中间的微妙,又岂能是一句放弃辽东那般简单的呢?
童子啊,此事是决定的机密,今日之后,你先安排影儿他们率各大臣们的家眷先去山东,就说山东那边有张家之人,让他们过去瞧一瞧,顺带也去替我进宫见一见宫里的老人,向陛下表明一下我的态度!
这般安排,我们的家眷在不动声色间便离开了辽东,辽东再要撤也变得十分容易了!
盛京的人不用全撤,我留在最后撤,记住了,一旦连山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撤,而后迅速到黄州,届时我亲自率领大军闪击雁门关,入关之后直逼并州,我们十万铁骑入关攻并州,三天之内要把并州拿下来。
童子你想想,如果事情真能做到这一步,宋乃峰会怎么想?我告诉你,那个时候辽阔的辽东在他眼中将变得一文不值,因为从战略意义来说,两个辽东也比不上一个中原啊!”
陆铮明显有些兴奋,他将自己的智谋安排各种细节娓娓向童子道来,童子听在耳中,渐渐的也倍感精妙。
陆铮乾纲独断,童子立刻下去部署安排,而此时的齐远志则是在家里辗转反侧,心中烦躁到了极点,他从陆铮府上离开之后,脑子里就没有停过,他苦思冥想对付宋乃峰应有之策。
他平常颇有急智,任何难题在他的脑海中常常都能举重若轻,迎刃而解,可是今天这个问题他竟然真的无解。
“完了,完了,这莫非是个死局?辽东就这么要亡了么?”齐远志心中喃喃的道,他心中忽然生出无尽的悲凉来。
要知道齐家刚刚在辽东安家啊,齐家人连盛京都还没有看通透明白呢,现在就忽然之间又得逃之夭夭了,这样的结果太残酷。
“宋乃峰,汝真是国贼,真是老贼也!”齐远志咬牙切齿的道,他双目渐渐的变得赤红,一下从床上竖起身来:
“我齐远志这一次不逃了,我就不相信陆铮十多万铁骑,在辽东真就没有还手之力。宋乃峰,就算是拼命,这一次也要让你遭受重创!!”
齐远志一夜不能入眠,第二天清晨他还是想不到主意,却是被陆铮银安殿的过来传讯,让他去入银安殿议事呢!
齐远志不敢怠慢,匆匆跟着到了陆铮的银安殿,看见这里空空荡荡,哪里又什么人?他正疑惑间,却听到一童子道:
“齐先生,我家公子说了,让远志先生来了之后直接去熙春湖,公子在熙春湖垂钓,让先生过去陪伴,顺便公子也想向先生多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