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地以为报!”
宋乃峰道:“这些话就无需再说了,本王就只问你一点,那便是眼下我对辽东的用兵,关键已经在黄州了,秦业嗣不取盛京,回头攻黄州,拿下黄州,而后顺利入关一路追随陆铮主力,倘若能敢在并州附近双方决战,这一战西北军终究能大获全胜,朱先生以为如何?”
朱恩眉头皱起来,过了很久,他道:“西北军中,川山岳虽然号称是第一猛将,但是真正能打仗,擅谋略之人便是秦业嗣,这一次秦业嗣率大军入辽东,王爷对其委以重任,此人理应不辜负王爷所望。
然而,黄州之战还是有变数,朱某驽钝,着实不敢断这一战的胜负……”
宋乃峰冷笑一声,道:“黄州区区三四万人马,秦业嗣手中是我西北军十万勇士,秦业嗣举全部之力攻黄州,胜负难断?”
宋乃峰顿了顿,语气变得十分的不愉,道:“同样是守城,雁门关乃天下雄关,我西北军主力三四万人马,对手陆铮不过十万人马,雁门关顷刻之间便土崩瓦解,如此这般说来,南府军守城就一定强过我西北军甚多?抑或是这老天爷就是助着陆铮小儿?”
宋乃峰十分生气,言辞之间颇为恼火,朱恩脸色讪讪,然而言语之间并不示弱,他道:“王爷,话不能这么说,这为战之事,兵力多寡固然关键,但是双方对垒,先要选将!
陆铮为将对垒川山岳,那双方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川山岳虽然勇,可是哪里能是陆铮小儿的对手?雁门关之战,川山岳新败,其有挂念着王爷您的安危,其有几分心思是放在御敌之上的?
而黄州之战,守城的守将乃宋文松,三公子之善战天下皆知,关键是其对秦业嗣太熟悉,黄州又是高墙深沟,防备十分完善,秦业嗣虽然厉害,但是要想快速拿下黄州恐怕并非易事。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眼下的战局于王爷来说则是事已至此,不得不变,而对陆铮而言,其早就料定有这等局面,这也是他把三公子放在黄州,而且给他重兵拱卫的原因所在。
既然陆铮早就料定有这一战,王爷以为陆铮会不会有留有其他的手段?或者是他暗中还有其他的布置?”
朱恩这话一说,宋乃峰怔怔呆立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很久,他用力的一夹马腹,他胯|下的战马受力,立刻发足狂奔向前。
朱恩大惊失色,连忙催马跟上,一众护卫们也都不敢怠慢,纷纷打马跟着宋乃峰,本来徐徐前行的一队人马,忽然之间便是急速前行,这一通跑马,足足跑了百里路,宋乃峰胯|下的乃是一等一的汗血宝马,此时已经浑身湿透,然而依旧神骏无双,其他的护卫包括朱恩胯|下的战马,则一匹匹已然完全虚脱,连站立都颇为困难了呢!
宋乃峰收了马缰,哈哈大笑,他看向朱恩,道:“朱先生,本王老迈了,这一阵不过百里便有些乏了,倘若是二十年前,我这一阵可以直接奔袭到我陇右腹地,甚至还能横槊杀敌呢!”
朱恩道:“王爷,人生不过百年,于宋氏一族来说,到了王爷您的手中有今日的气象,宋家的列祖列宗看到,他们一定会无比的欣慰!
王爷,您既然一直都赞赏朱某,因为朱某肯说真话,那朱某今日再说一句话,王爷倘若能入耳,那便是宋氏一脉的大幸事。
王爷倘若不愉,甚至暴怒,那朱某也甘愿获罪,朱某这一辈子能有今天皆是王爷您所赐,此事到了今日,这里就只有王爷您和我二人,我思前想后,还是不吐不快!”
宋乃峰微微皱眉,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别吞吞|吐吐的绕弯子!”
朱恩道:“王爷,朱某以为宋家年轻一辈最翘楚之人唯有三公子!三公子和王爷您一样,也是人中龙凤,如果王爷能和三公子缓和关系,那这天下的事情将来就是宋家的家事。大乾朝将会彻底的取代大康,成为天下万民的希冀和期望!
王爷,此时此刻,西北军这一战无论胜败,倘若王爷能和三公子父子重新相认,这……”
“不要说了!朱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么?”宋乃峰勃然变色,他斜睨着朱恩,脸上杀机逼人。
再看朱恩呢,他神色平静,古井不波,对宋乃峰这般怒火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