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是霸气逼人,同时也是两手准备,一方面他以和蔼的面目示人,其实暗中却是有浓浓的威胁意味,这一次他是带着兵来的,由不得这帮俘虏军乱来,倘若这帮人敢不归顺,他立刻便会出兵进攻,直接把这帮人给打服。
好在他这番话喊出来之后,那几个领头的人立刻滚下马来,他们大步走到万俟烈面前,纳头便拜,而后个个嚎头大哭。
这几个人哭着抬起头来,其中一人道:“万俟将军,您还曾记得银城的路四么?”
万俟烈愣了一下,盯着此人上下打量,半晌道:“汝是路家的老四?”
路四匍匐在地,道:“将军,我正是路四啊,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机会能够再见万俟将军您!将军放心,我等现在都是走投无路之人,辽东不敢去,西北不能容我们,现在将军来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绝对不会有二心!”
路四磕完头,站起身来,向四方兄弟道:“各位兄弟都给我听着,眼前这位将军来银城万俟将军!你们都知道我路四就是从银城出来的,当年万俟将军对我有恩,我是被逼无奈才去了凉州,而后被凉州推到了辽东卖命!
我西北将士十多万人,多数都葬送在了辽东,天可怜见,我们这帮兄弟得以活着回来,现在又遇到了以前的恩人,兄弟们,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以后我们都跟着万俟将军干,迟早有一条我们个个都能出人头地,个个都能扬眉吐气!”
路四伶牙俐齿,这番话非常有煽动性,他这番话说完,军帐内外都齐齐喝彩,一时很多人都从营帐中走出来跪在地上,对万俟烈表示臣服。
万俟烈见此情形大喜过望,哈哈大笑,内心真是高兴到了极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本来他想着这一次连山之行恐怕还会有很大的周折,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很多。
在俘虏军中竟然还有他的故人,这个路四当年就是从银城出去的将领。那个时候宋乃峰对西北绝对的掌控,但凡是要大用兵的时候,西北的各大权阀豪门,不管是什么背景,都需要给其支援将士和马屁,还有钱粮金银。
路四就是万俟烈派到凉州去支援宋乃峰去的百户,今日能再重逢此人,而且此人显然对归顺万俟烈毫无怨言,这等事情那岂不是圆融圆满得很?
一万多人马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全部归顺了万俟烈,万俟烈清点人马,让他们安营扎寨等等,一直忙到了晚上还没有忙完,当即他下令让大军先扎营休息,等待明天再重新整肃整编。
万俟烈手下有谋士立刻觐见,道:“将军,这帮俘虏军暂时不宜放在我们大军周围扎营,倘若事情有变,我们……我们可十分危险啊!”
万俟烈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我的天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竟然还疑神疑鬼,你们没有瞧见这帮人士气已经完全崩溃了吗?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他们还能闹事?再说了,路四是从我手中|出去的人,这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存在,这个时候我还要怀疑他们的忠心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我们军中精锐皆是百战之事,对眼下这种事情他们都是全力防范,就算有变,我们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好了,这些话不要说了,今天我累了,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呢!先走扎营休息,天下的事儿明天再说!”万俟烈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而恰在这时候,帐外面忽然生出喧哗声,接着便听到呐喊声,而后看到军帐东边红光冲天,似乎是着火了。
万俟烈双眼一瞪,勃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门子如旋风一般的冲进来,瞧这家伙,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很显然事情很严重,只听他道:“将军不好了,那边炸营了!”
万俟烈一听炸营,当即喝道:“快,给我备马,披甲!”
他这边披甲上马来不及,便听到外面杀声震天,各种兵刃碰撞的声音入耳,显得非常的激烈,谋士道:
“将军快退,这不是炸营,这是有诈!这可能是宋文松的计谋,这帮所谓俘虏兵怕是宋文松拿来演戏的呢!”
万俟烈久经沙场,他一听这话,只觉得后辈一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啊!为今之计怎么办?只能先逃命再说,要不然今日丢命在此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