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闹成什么样了,你若还执迷不悟,当真不怕生出事端来?”
“能生什么事端?太后不妨与我细说一下。”
太后能说什么,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说,难不成她还能说谁要造反不成,那皇帝还不记恨上,回头就将人给削了。
“这么说,你是执意要护着他们?”
“那倒不是,只不过此事,却不该由太后你来说。”燕禇撇了她一眼。
“我是你母亲,怎么就不能说了,有什么话是咱们母子说不得的,你就非要分得那么清楚,跟我如此见外的。”太后着恼道,只觉得燕禇做了皇帝,是越发不将她这个亲娘放在眼里了。
“朝政之事,你往日也并不参和,如今却是执意如此,我私以为你是有意报复。”燕禇再看她一眼,语声有些冷淡道:“秦大老爷没了,你便想拿燕恪偿命?虽说人是在外头长大的,可那也是你嫡亲的孙子,何以对他,你却能如此狠心?”
说着,一脸疑惑的看向太后,很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秦家大老爷再是她的侄子,可也没有亲孙子来得重要吧,当然这也有个亲疏之别,可也不至于下这个狠心的。
燕恪若是没了王爵,被贬为庶人,他所得罪过的人,又岂会放过他,只怕一轮接一轮的报复,也会让他坚挺不下去的,太后这心思,呵呵。
“你不是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既是律法公正,那到燕恪这里,又何需讲什么情不情的。”太后拿他的话来堵他。
燕禇却是被气笑了:“若他当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自是不会放过他,但如今这事,却并非是十恶不赦,再则,这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错。”正如他所说,为朝中举荐贤能,又岂能算错,惟一有失之处,是隐瞒了对方的女儿身身份罢了。
但他这人,也向来是不拘小节的,男儿、女儿,只要有才干即可,也并非是那么计较这些的,只不过女子有才者实乃罕见,再则也没有女子入朝的规矩,所以才会让一众人等这么排斥。
不过太后这转移话题,却并不高明,他不由再次出声道:“我只想听个明白,你为何如此针对燕恪?”
太后待孙子的态度,合该是待燕慎那般的态度,可惜的是她这心眼儿偏得太厉害,以前燕恒不被待见,那也是因为他身子骨不好,三天两头的起不了床,不说太后,就是他都十分嫌弃,但燕恪却不一样,身强体壮,文武全才,很有些本事。
这般才干出众的孙子,都入不了她的眼,心中眼中却只有一个燕慎,当然还有一个燕悯,旁的好似都不是她的孙子似的,这待遇真的差得太多。
“你想多了,我何曾刻意针对过他,实在是他太不敬我这个祖母,你瞧瞧我入宫以来,他何曾来探望过我一回,你只怪我偏心,可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尊重长辈的态度。”
“不是你免了请安的吗?”
“是免了请安,可你看慎哥儿可不就三天两头的来瞧我,再看其他人……”
“呵,当初静妃要杀人,恪哥儿媳妇差点没死在她手上,后你又一力维护着,太后,都这般情形了,你还指望他能孝敬你?”
“是啊,可不敢指望他孝敬的,没一刀抹了我的脖子,我都该谢天谢地了,这样的孙子,我要来何用,可不能怪我不念祖孙情。”
“我看太后怕不是因为此,而厌恶了他。”
“不是为此,还能为什么,心里眼里都没有我这个祖母的人,还指望我能顾念他几分不成,没这道理。”
“当年吴氏病死,她身边侍候的下人,没留下一个活口,而恪哥儿又被人抱出府去,没能查出个前因后果来,此事说来……”
太后原本稳坐泰山,谁知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脸上不由闪现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