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第二声鞭声落下,立即将故作轻松的赫连铮声音打飞,凤知微看着他一瞬间痛苦得扭曲的脸,轻轻道:“别说话。”
“啪!”
赫连铮往下一栽,却立即用手肘撑住自己,再次努力抬头对凤知微笑笑。
荆条上已经沾了许多破碎的血肉,挥动时四面溅开,有一滴血落在凤知微脸上,她没去擦,却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抓住了鞭子。
“够了!”
染血的荆条立即刺入她掌心,鲜血汩汩流出,和赫连铮的血肉混在一起。
“知微!”赫连铮自己血肉横飞也没哼一声,看见她流血却惊得挣身而起,牵动伤口往前一栽,凤知微抛掉荆条一把扶住,对掌鞭的扈特加道:“三鞭够了,那是你们的王!”
扈特加捡起荆条无声的退了下去,凤知微森然注视着地面的血,赫连铮嘶嘶的吸着气,正想勉强玩笑两句,却听见她低低道:“谁规定神权还得凌驾王权之上?从我开始,不——允——许。”
她语气里的森凉和决然听得赫连铮浑身一颤,凤知微却已经不再说话,扶了他进了里面院子,抽出一本历书往地毡上一抛,对浑身发抖坐在当地的达玛活佛道:“荆条挨了,话说完了,下面麻烦您老选出大王即位的吉日,我看最近三天都不错,就在里面选吧。”
说完也不看众人脸色,自扶了赫连铮去后殿,命人拿了药箱,打水取布,亲自给赫连铮上药。
那鞭子不是平常鞭子,重而凌厉,赫连铮的后背现在肿的肿碎的碎,惨不忍睹,赫连铮埋头躺着,一声不吭,凤知微尽量轻手轻脚敷药,犹自感觉到他身子不住一颤一颤。
“痛就叫。”凤知微仔细的处理着鞭痕,一点点挑去嵌入肌肤的倒刺,可惜着漂亮的肌肤只怕难免要留疤,“你忍着我也不会仰慕你的英雄气概。”
“我是……怕你为我心疼。”赫连铮抬起头来,额上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眼眸已经因为疼痛变成深紫的色泽,嘴角有点细微的破痕,却仍旧在笑。
凤知微注视着他,处理好最后一点伤口,轻轻在他肩头一拍,在赫连铮嗷的一声嚎叫中,轻描淡写的道:“心疼?有点。”
“算了……算了。”赫连铮苦笑,“我还是别奢望你的心疼比较好。”
“心疼没有作用。”凤知微坐在那里,脸颊掩在屋内的暗影里,“与其浪费时间去心疼,不如做点实际的。”
赫连铮趴在地毡上勉强仰头看她,“你要做什么?”
凤知微默然不语。
“知微……”赫连铮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变了,第一次我在马车边看见你,你虽然狠,但还有余地,现在你似乎冻住了自己,别说对别人,便是对自己,也不留余地了,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