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姨奶奶!”
“正姨奶奶?”赵青眨眨眼。
“是的,就是正姨奶奶!”方太太一咬牙,说起了方老爷当年不为人知的辛秘。
方家是南州汤川的大户,方雪莹的父亲方平安是方家的庶长子,生母正姨奶奶曾是醉芳楼的名妓,花名叫蝴蝶,美艳如花,深受主母妒忌,生下方平安后没多久便暴病而亡,身为庶长子,生母又是**出身,方平安小时候吃尽了苦,后来一成亲便分了出来。独自带着妻子来到柳河镇,守着方家早年在这里屯下的几百亩良田过活。
方太太最后道,“……你眉眼和你这位正姨奶奶一模一样,也因此,你父亲才格外疼你。”
是这样吗?
赵青眉头微蹙。
“当初议婚时,奴婢也听说您长的像方家的一位什么姨奶奶,是柳河镇上远近闻名的美人坯子……”巧兰在赵青耳边低声说道,
不知道她主仆嘀咕什么,方太太心紧紧地悬着。
“……你脖子上的那块蝴蝶珮,便是你正姨奶奶给你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想起赵青脖子上还有块怎么摘也摘不下来的蝴蝶珮,她脱口道。
花名蝴蝶。蝴蝶珮……
难道,这都是真的?
手轻轻按向胸口那枚价值连城的蝴蝶珮,赵青释然。
前世和同事聊天,大家说起什么最能检验真情。就有同事说对于守财奴来说,金钱就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方老爷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给自己陪葬了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蝴蝶珮……若不是亲生的,眼前这方太太怕是早闹得天翻地覆了吧。
只是,赵青又皱皱眉。
既是亲生父母。既疼爱自己,甚至还陪葬了这么名贵的玉佩,现在她人都活过来了,却又为何如此冷落?
尤其方太太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惊讶,惶恐,紧张……却独独没有前世母亲目光中的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昵。
说不通啊。
想破头,赵青也无法给这几件自相矛盾的事做出合理解释。
这件事对她很重要。
滴骨验亲太荒谬,这关她肯定过不了,到时少不得要去方家避难,若不是亲生的……她就要重新打算了。
看到赵青眉头舒展开。方太太刚刚舒了口气,见她忽又皱起眉头,方太太心又跟着猛地一缩。
“好女儿,你千万别嫌我带的东西少,实在是家里的银子都压了在粮食上,一时腾挪不出来。”想起什么,忙不迭从怀里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这是大盛有友商行的兑票,一共五百八十两。”塞到赵青手里,“你收好了。遇到事情差人到京城府兑了。”
商行的兑票?
怎么不叫银票?
“这,……能花吗?”赵青疑惑不解地接过来。
纸面很硬,正面印着五十两,二十两的字样。反面是个五谷丰登的图标,底下一行小字,大盛友商行。
不是说银票都是钱庄或者票号出的,可以通存通兑吗?
这里怎么会是商行?
而且,还不能随时随地取用,要跑到京城去兑。
京城离古澜镇可不是一二里地。五百两就是五十斤,沉甸甸的银疙瘩,大老远扛回来也不轻松!
再说,路上也不太平。
想一想,就头疼。
习惯了现代到随处可见的储蓄网点和atm机的赵青,感觉实在别扭。
“能花,就是麻烦……”方太太点头道,“不过,出门比带银子方便。”这还是她弟弟偷偷塞给她的体己银子呢。
“这种票子只有那种信誉极好在各处设有分号的大世家的商行才能开,在有商号的地方特别方便……”夏竹接过去翻来覆去地认真看着,“奴婢在三爷书房见过这种票子。”
不是夏竹解释,赵青还真不知道,她所来到的这个楚国根本就没有票号、钱庄,做生意全都用现银,大宗的买卖大都雇了镖局运输,也因此,楚国镖局特别盛行,生意极好。
为节省镖费,许多在外地设有分号的大商行就印了这种兑票用来在内部流通以及和大客户的往来。
“……当初在三爷书房当差时,奴婢曾听三爷和苏先生谈论过兑票的事儿。”介绍了兑票的由来,夏竹最后道,“苏先生说刚立国时,太祖皇后就曾提出开立票号、钱庄,印刷纸票代替银子,后来不知为什么,竟不了了之,三爷之所以在各地建了这么多分号,就是打算印兑票,不是仅在裕盛堂内部流通的,是面对天下所有生意人的那种……”又摇摇头,“具体怎么运作,怎么赚钱,奴婢也听不懂,奴婢只记得当时三爷说的眉飞色舞,苏先生跟着连连点头,说三爷此举若能成功,不仅完成了太祖皇后的夙愿,也开了我们大楚什么……什么的先河。”夏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急的一剁脚,“哎呀,奴婢真的想不起来了!”
逗得方太太巧兰抿嘴直笑。
对商机天生有着敏锐嗅觉的赵青心却是一震。
沈怀瑜真不愧是经商奇材!
在这儿刚刚具有票号雏形,做生意都是扛着繁重银两交换的时代,她若能开一家“银行”,运作好了,绝对会票通天下,利射四海!
念头闪过,赵青顿时心血澎湃。(未完待续。)
ps: 感谢崔玉宜楚的粉红票,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