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影。
赵青看了眼周嫂,周嫂慌忙抬脚追了上去。
周嫂进屋的时候,福哥儿已经带荣哥儿洗了手,两个小家伙正坐在炕上津津有味地吃海棠糕。
“不是要尿尿吗?”周嫂掏出帕子擦着荣哥儿沾满糕点的小脸,“怎么又吃起来?”想起什么,神色忽然一动,“你们哪来的海棠糕?”
赵青虽然能挣。可终究欠着杨家近十万两债务,尤其和大房分了家后,二房地租就全靠二老爷出去收。
终究是个读书人,哪经历过这个?
一听说收成不好。佃户哭穷,就全忘了家里也还等米下锅,自作主张就给免了,或者干脆给延期……十次去收租,有七八次空手而回,毕竟是公公。赵青也不好说什么。
三年下来,十成地租只收回了三成半。
这三年,每年要还一万五千两银子的债务和利息,又陆续嫁了春兰和老太太的四个大丫头,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赵青一直拆东墙补西墙,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孩子的零食自然不能像古阑镇沈家那样,喜欢吃的,管够。
但凡有好吃的,赵青都会公平地分成三分,给福哥儿、荣哥儿和沈怀瑾每人一分,不偏不倚。
这海棠糕,是早上柳嫂刚送的。
他亲眼看着福哥儿狼吞虎咽地把自己那份吃的干干净净,顺带还帮荣哥儿把他剩下的也给解决了,这功夫怎么又冒出了一盘?
看着两孩子中间的小碟,周嫂眨眨眼,不会是……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福哥儿!荣哥儿!”
人还没进屋,沈怀瑾气势汹汹的声音就传了回来。
周嫂刚转过头,沈怀瑾已经冲进来。
“……又偷我的海棠糕吃!”一眼瞧见荣哥儿手里的海棠糕,立即瞪起了眼。
荣哥儿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海棠糕,又看看沈怀瑾,一脸莫名其妙。
福哥儿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
“又是你的主意,是不是?”看到他这样,沈怀瑾眼睛一立,“……说好了躲猫猫,让我在大枣树后面等着你们藏,你们却跑了回来,还偷吃我的……”
话没说完,福哥儿已笑嘻嘻拿起一块海棠糕亲自喂到她嘴边。
“海棠糕真好吃,姑姑吃!”又嘿嘿笑道,“我只吃了一小块,剩下的都给姑姑留着呢。”
一扫在外面的耀武扬威,声音又软又溺,一脸讨好模样。
沈怀瑾满腔的怒气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接过海棠糕,一面吃,一面还使劲瞪了福哥儿一眼,“下次不许再这样,我是留着明天吃的。”
福哥儿嘻嘻地笑,“……娘说隔夜的东西不好吃,明儿就坏了!”
果然是这样!
看着一转眼就又笑嘻嘻分海棠糕吃的三个孩子,周嫂无奈地摇摇头。
这熊孩子,又被福哥儿给骗了。
三个人同时分东西,福哥儿和荣哥儿年龄小,不懂细水长流,每次都会风卷残云,沈怀瑾年龄大,每次都不舍得一次吃完,会藏起来一大半,留着下次吃。
可最催悲的是,每次都会被福哥儿变着法地找出来,不让好东西过夜。
想起这些,周嫂又摇摇头。
这沈怀瑾,又精又灵,淘的没边,曾经大房还在时,几个小姐在一起,数她最小,却从不吃亏,常常还把五小姐气的又叫又跳,吩咐丫鬟关紧大门不准她进……
怎么到了福哥儿这,就一次都没赢过?
每次都被福哥儿骗的晕头转向,却还乐不此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