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亲厚的关系,再像和客户谈判似的相互兜圈子,一定要压对方一头才肯罢休,倒显得生份了。
闹不好就会让豁达的傅万年心里对自己生出芥蒂,思前想后,赵青首先大大方方开了口。
正摸索着茶盅壁低眉沉思的李霁怔了怔,他抬头看向赵青。
瞧见他手里的茶盅已经没水了,赵青就端起茶壶起身给续满水,坦然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七爷若相信我,有事就只管说。”
自己人?
李霁挑挑眉。
似乎对这三个字很受用,有丝愉悦自李霁心底划过。
“我想从西北运一批银子回京城,三嫂有没有法子绕过南北镖局的眼线?”他神色自若,声音低沉而随意,只俊朗的脸颊却微微有些暗红。
男人是女人的天,为女人遮风挡雨是他们的责任。
现在却要郑重其事地向女人来讨主意。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
不是这批银子至关重要,和他生死攸关,不是这笔银子要的太急,傅万年、朱立诚包括秦南等所有人都没了办法,傅万年和朱立诚又极力推荐她,打死他也不会跑顺来客栈来问计的。
赵青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这点小事儿?
就把他难为成那样?
闹得她还以为是什么国破家亡、生死攸关的大事呢。
害得她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直跳。
瞪眼看着李霁,一时间,赵青竟忘了说话。
李霁感觉自己两个耳根都微微发热。
毕竟是涉及储位之争的大事,以为李霁不相信赵青怕她泄露机密,先前他不说话,傅万年和朱立诚也不敢擅自开口。现在他开了口,傅万年自然再无所顾忌。
见赵青如此,以为她是被南北镖局的名头吓住了,就解释道:
“弟妹可能不知道,七爷的家族已和南北镖局对持了多少年,两家势力一直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虽不是实话,可这话也没毛病。
早在八年前七皇子第一次西征大捷,活捉阿布尔汗诺二汗,名声一夜间鹊起,二皇子就处心积虑要除掉他,两人也确实明里暗里地较量了多少年,到现在,虽然看上去二皇子占了上风,可七皇子手握重兵,二皇子也奈何不了他。
隐晦地告诉赵青,七爷也是个可以和南北镖局背后那手眼通天的主子抗衡的人,傅万年又继续说道:
“不久前七爷手下一个奴才的朋友的生意遭受到南北镖局围堵,陷入危机,急需大笔资金救助……怕七爷插手相救,南北镖局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动用了一切手段严密监视七爷家族资金的流向,这面稍有动作,那面都会出动十倍的力量在路上堵截,怕七爷买通官府以押送捐税的名义运私银,那面甚至都不惜动用黑市力量在一个月前将西北运往京城的税银都给劫了……”把两边的形势简单介绍了一遍,除了一些隐秘,其他的事情傅万年倒也没瞒着赵青。
“劫捐税银子?”
赵青大吃一惊。
“就是前些日子疯传有江洋大盗劫持朝廷税银那件事?竟然是南北镖局做?”
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赵青惊讶地看着傅万年,“不说是自五年前,西北的税银就统一改由傅大哥的都指挥使押运吗?”
连官府亲自押运的税银都敢劫。
这南北镖局疯了!
隐隐的,赵青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