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一个扶手,掉了就掉了,这马车也早就该换了,才四岁个孩子,你那么凶干什么?”语气中隐隐透着丝不满,他伸手抱过福哥儿,低声哄道:“没事儿,没事儿,福哥喜欢,索性连那个也一起掰掉好了。”他指着另一面的扶手说道。
福哥儿目光闪了闪。
正要说话,想起什么,他又转头看向赵青。
赵青感觉肺子要炸了。
什么叫不过一个扶手?
是的,一个扶手不值多少银子。
可这却破坏了这辆马车整体感。
这马车,从外面看着平淡无奇,可光那独特的减震装置就值十辆普通马车,更何况里面的布置是如此的豪华。
虽然只是马车,可在这交通落后、工具极度匮乏的古代,这马车已经相当于一辆限量版的劳斯莱斯了,划一刀痕迹都会让司机心疼半天。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为哄孩子就随口乱说早该换掉了!
这有钱人,还真是任性。
只是,你有钱你任性,不要带坏了我们家福哥儿好不好?
我们可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这是教育孩子的大忌!
尤其像福哥儿这种最善于看人眼色的孩子了。
胸口有股暴烈的火焰腾腾腾地往上窜,赵青有种想将这男人直接扔出马车的冲动。
只是,在要伸手的瞬间,赵青整个身体瞬间僵住。
久违的“当机”猝不及防地再次出现。
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寒意,她端庄笔直地坐在车座上,静静地看着福哥儿和李霁,甚至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马车里静的没一点声响,压制得让人窒息。
很久没有看到娘亲发这么大的火了,福哥儿小脸上丰富的表情全部凝结,他慌忙挣脱李霁的手臂,乖巧地来到娘亲身边,爬到座位上,并排坐好。
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
一股莫名的空落让李霁打心底生出一丝暴躁。
这野蛮女人,还有完没完了!
孩子弄坏的是他的东西,他已经说没事了,她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长这么大。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
马车里的空气蓦然变得冷肃清冽,李霁的目光好似泛着冰冷光泽的利剑,瞬间涌起一股莫名萧杀。
福哥儿小手下意识抓住娘亲衣襟。
萧杀的寒意只片刻便消失了去,李霁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倚着车座,低头看起来。
血液回流,僵直的身子终于能动了。
可赵青人也彻底冷静下来。
因五感尽失,刚刚自李霁身上发出的那股凛冽气势赵青却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此时见福哥儿已听话地回来,而李霁也拿了本书不言不语地看起来,赵青心情顿时顺了许多。
冷静下来,想到眼前这位李七爷是自己打不过、骂不过、背景也比不过的庞然大物,赵青心里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受身体约束没有鲁莽地去招惹他。
否则,现在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他可是个连女人都不假辞色的小气男人!
此时李霁不说话,她也不敢主动招惹,只耐心地告诉福哥儿刚刚错在哪里,母子俩低声细语地玩起来。
一早就漫山遍野地跑了一个多时辰,福哥儿很快就睡着了。
帮福哥儿脱了外衣,又拿了条薄毯给盖上,赵青余光悄悄觑向李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