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轻易被说动。
“我等……沈龙图都来买了,可见海船还是你家的好。某先前却是被人蒙蔽了,如今后悔不已,高员外,给几艘吧。”
“没了。”高越笑道:“都被沈龙图给买走了。”
这些人肠子悔青都不关他的事,他此刻只想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人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若是轻易原谅了他们犯下的过错,那么他们会觉得自己犯错的成本很低,下一次依旧会如此。
刘华走了过来,那些商人盯着他,有人认出了他来,就说道:“刘员外,咱们何时能下定金?”
刘华放话,说是水军的船厂准备打造海船,这些人顺势就退掉了高越这边的订单,准备去购买战船品质的海船。
高越看着刘华,心中暗怒。
他发誓回头就重金悬赏海船的改进方式,要让海船比战船还要坚固。
刘华走过来,拱手道:“那日喝多了,随口说了些醉话,倒是得罪了高员外。船厂并无打造海船的意思,嗯,就这样。”
他转身走了,高越还在发怔。
“没有?”
可今天上午是谁在船厂边上指指点点的?
那时候意气风发的刘华,如今怎么蔫了?
随后有消息传来,刘华先前去了榆林巷。
高越回到船厂,二话不说,亲自上了沈安定下的那十二艘商船中的其中一艘船台。
“员外,您怎地上来了?”
工匠们正在埋头苦干,见他来了都有些拘束。
“某来。”
高越接过锤子,奋力的敲打着。
工匠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高越是发什么疯。
……
枢密院里,文彦博接到了消息。
“相公,那沈安在为高越撑腰,如今那船厂又起死回生了。”
文彦博的眉动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笔,“刘华呢?”
“刘华去了一趟榆林巷,再回来时,说是船厂专心打造战船。”
文彦博深吸一口气,轻笑道:“老夫的安排他就没当回事?”
来人说道:“那沈安去了船厂之后,形势就被扭转了。”
文彦博叫了几个官员来。
“船厂若是打造海船,确实能以船养船?”
文彦博的目光平静,看着就像是个邻家的小老头。
可这位小老头却是大宋宰辅,曾经更是大宋首相。
一个官员说道:“相公,战船耗费不菲,以往全靠朝中拨钱打造,若是能打造海船,那海船能挣钱啊!挣钱之后自然就能贴补了战船……如此朝中就节省了一大笔开销。”
文彦博点头,“是这个理。去个人,让沈安来枢密院一趟。”
等众人散去后,文彦博看着地图,皱眉道:“高丽人还在汴梁不走,他们想要什么?”
他抬头看着窗外,“莫不是想要做墙头草?是了,大宋如今兵锋鼎盛,辽国也只能退避三舍,高丽如何能挡?他们这是想一边臣服于辽人,一边交好大宋,以后不管宋辽胜负,他们都能安然无恙。”
他冷笑了一下,慈眉善目的模样下顿时就多了些冷肃气息,“倒是做的美梦,可哪里能让你等这班如意。来人,让礼房的人来。”
稍后礼房的主事来了,文彦博说道:“高丽使者在京城转悠,要盯着他们,注意,若是他们表示亲近,咱们也得表示亲近,只不过……”
他平静的道:“同床异梦……可懂?”
礼房的主事点头道:“就是尔虞我诈,相公,下官懂,只是敷衍他们罢了。”
文彦博点头,“大宋如今不同了,以往对外要软弱一些,如此让他们放松警惕。如今不必如此,对付外藩使者,该硬就硬,该软就软……”
礼房主事是个话多的,片刻间就忍不得了,他脱口而出道:“相公,这不就是那话儿吗?”
文彦博再好的城府也挡不住这句话。
他的脸黑漆漆的,指着外面道:“出去!”
都不省心呐!
文彦博思索着大宋的对外方略,没多久有人来了。
“相公,沈安说是孩子闹腾,来不了。”
文彦博怒了,“老夫请不动他吗?”
他号称文春雨,手段春风化雨,无声无息,可却在沈安这里频繁破功而不知。
来人说道:“小人说了相公有急事,他却说对于他而言,孩子就是急事。”
文彦博深吸一口气,“罢了,老夫去榆林巷。”
“相公,您亲自去有些……没脸面!”
文彦博淡淡的道:“没有脸面才好。”
那人不懂,晚些等文彦博走后才恍然大悟,“相公这是降尊纡贵,他是宰辅,又是长者,却要主动去见沈安,传出去沈安就是不尊老,外加不知尊卑,相公果然高明啊!”
文彦博一路去了榆林巷,身边就一个随从。
到了沈家门口,随从叫开门,就听到了沈安的抱怨。
“你娘和你姑姑这是去了哪里,那大相国寺有何好玩的?在家里玩耍不香吗?非得要去转悠。”
毛豆在抽噎,沈安抱着他哄,“莫要再哭了,再哭下次就跟着你娘出门,爹爹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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