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坐着数十名学生,赵仲矿站在上面讲课。
“在那等时候,先帝就察觉到了危机,于是他召集了范文正等人开始变法,后续却失败了……当今官家登基,义无反顾的再度行新政,这便是坚持。”
有学生举手问道:“先生,庆历年间的新政为何失败了?”
“因为……”赵仲矿想了想,“因为这个大宋的颓废能让许多人得到好处,所以他们就会反对……”
“先生,可支持的人呢?”
这些学生对此知道不多,联想到如今大宋的国势,不禁心生好奇。
“支持的人少,而且反对的人……这里某要告诉你等,新政好不好?好,从每个字里,你们都能看到官家对大宋强盛的期冀。可这会让一些人不满。
新政就是从这些人的身上割肉来补贴百姓,可他们却不愿意,他们人多势众,于是新政就失败了。”
外面的高滔滔压低声音道:“这话……被人听到他怕是会被打个半死。”
若是那些反对新政的人听到这等论点,真会冲进去上演一出全武行。
赵曙点头。
“先生,那为何百姓不支持新政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百姓没机会读书。”
赵仲矿在书院里接受了许多这方面的教育,对此很是清楚,“你们要读书,要学会明辨事理,如此谁也无法蒙蔽你们。”
“先生,新政……一定要新政吗?”
“对。”赵仲矿严肃的道:“原先的大宋处处都是问题,某告诉你们……前些年的大宋,三司没钱,边境面对敌人的威胁岌岌可危……国中的赋税越来越高,百姓每况愈下,你们可以下学后回去问问父母,问问那些年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有学生说道:“先生,某记得。”
“那你来说说。”有学生愿意现身说法,这再好不过了。
那学生十五六岁,起身道:“那时候家里装粮食的缸子总是浅浅的一层,每次娘做饭都几次反复的舀麦粉,多一些又倒回去……如今算是好了不少,家里时不时的能吃肉,娘做饭时也不会再那么仔细了……”
“这就是新政。”
赵仲矿说道:“当今官家登基之后,锐意革新,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官家的态度很是强硬,并多次对外用兵,不但灭了交趾,还收复了西北。你等可知道仅凭着这两样,大宋一年要节约多少钱粮吗?
这些钱粮结余了下来,这才有了官家如今频繁减免各地的赋税。还有免役法……这些新政无一不是在为大宋着想。”
“对内,官家不断出仁政,你等各家的日子如今好了许多,这便是明证。饮水思源,你等当知道新政为何。你等该知道反对新政的是哪些人,下面某给你们说说那些反对新政的人……”
外面的赵曙微微而笑,高滔滔也是如此,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倾慕。
“官人,您是明君。”
这样的夸赞让赵曙有些难为情,“还算不上。”
“算得上。”高滔滔用那种肯定的姿态说道:“您不算的话,谁能算?”
“……他们就是因此而反对新政。他们凌驾于大宋之上,只希望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们会疯狂反扑,想把新政扼杀掉。至于大宋和百姓的未来,他们从未放在心上。所以今日某给你们上的这一课,说的时为何要行新政,以及新政的反对者们是谁。
读书之前心中要有一个目标,也就是目的。你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升官发财?某觉着这不对。这便是某这个先生要灌输给你们的。记住了,有国才有家。别只顾着自家的利益而忘却了大宋的利益。
你们记住了这些,读书时自然就能分清黑与白,而不是任由外面那些流言影响了自己。”
不知不觉,这一堂课结束了,赵仲矿走出了教室,愕然发现门外挂着一块玉佩。
他摸摸自己的腰间,空荡荡的。
“谁把某的玉佩挂在了这里?”
他笑了笑,以为是学生们的恶作剧。
“都别跑远了,下一堂课咱们教算术……”
当天下午,宫中就出来了几辆马车,陈忠珩亲自押送着去了华原郡王府。
“郡王……”
正在修道的赵允良被这类似于尖叫的声音吓了一跳,怒道:“看看!”
外面有人去了,稍后这人的呼喊声传来,“郡王……宫中来人了。”
这声音听着很是欢喜,赵允良却抖了一下,对赵宗绛说道:“为父去,你待着。”
他是怕赵曙要下毒手,如此自己先去挡一下。
可挡一下有用吗?
没用,但父母总是习惯性的要为子女们挡一下。
赵宗绛扶着他起身,“爹爹,咱们一起去。”
赵允良看着他,良久拍拍他的手臂,“好,有什么事咱们父子一起。”
父子二人一脸悲壮的出去,外面的管家欢喜的道:“郡王,是陈都知来了,看着不像是坏事。”
“看看。”
赵允良父子一路去了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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