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即便是她自己,如今也做不到。否则也不会始终反对父亲帮着刘宋。
所以秦忠志来请罪时,檀邀雨面不改色地叫人端了碗绿油油地汤汁放在秦忠志面前,挑眉简洁道:“喝了吧。”
秦忠志自然不会觉得檀邀雨这是给自己赐鸩酒呢,可这么一大碗绿汤,看起来也实在不甚美味。
捏着鼻子,将这一大碗绿汤灌下肚,苦得他一张狐狸脸皱成了个话梅干。
“女郎……这是什么‘琼脂玉露’啊?”
檀邀雨看见秦忠志“苦不堪言”的表情,终于露出这十几日来唯一一次的笑脸,“此为一种青瓜的汁,是南边商队带来的种子。朱圆圆此前从各地寻来的农耕好手,跟着鹿蜀师叔,花了不少力气才种出来。虽说结了果子,看着脆嫩,可却苦如汤药,祝融就送了一筐回行者楼,南尘行者说此瓜有清热降火的功效,可入药。”
秦忠志一边听檀邀雨说,一边灌了自己好几杯水,才把口中的苦味儿缓解了一些。他瘪着嘴巴,表情依旧痛苦地恭喜道:“花在山林耕种上的时间终于有所收获了。连此南方的种子也能结出果子了。如此一来,便是以后再多一倍的流民,也能在仇池安家落户了。”
檀邀雨闻言却没露出更多的喜悦之情,反倒是叹了口气,从案桌上翻出一卷竹简递给秦忠志。
秦忠志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才看了不过几行,便慌张道:“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檀邀雨白了秦忠志一眼,“就你装病这几日。”
秦忠志又要请罪,却被檀邀雨止住了,“行者们应该还在争论着。师公说他不干涉,我去了几次,被吵得头大,还是你去瞧瞧吧。”
她又叹了口气,“师公说,这是他在行者楼这么久,第一次见行者们如此意见不合……我这楼主,也算是开天辟地了。”
秦忠志忙起身,“女郎别急,某先去瞧瞧。”
辞别了檀邀雨,秦忠志便脚下生风地朝满翠楼而去。
一进到楼内,见苍梧尊者虽说了不干涉,却依旧带着云道生在里面坐镇,便松了口气。
诸位行者和五学馆的弟子们见他来了,便暂时停下争论,相互见礼。
秦忠志对着苍梧尊者先是抱歉道:“某因心中纠结,躲了几日。今日被女郎一碗苦瓜汁灌得清醒许多,特来向诸位行者请教。”
苍梧尊者点了下头,扭头对云道生吩咐道:“人多口杂,一人一句也说不清楚。道生你一直旁听,就由你将这几日所听复述给秦丞相,若有遗漏,其他人再行补充。”
云道生见其他人并无异议,便起身开口道:“北凉都城于五日前被救世军占领后,盖吴便带着师姐的旨令去北凉其余各城招降。昨日大军抵达武都后,便陆续收到北凉其他各郡守的投诚。如今卢水胡军已经分散驻扎在各城,以稳定民心。”
“天热尸身保存困难,所以王五郎和谢九郎已定在三日后出发,押送战俘和拓跋钟的棺椁入大魏。可在他二人出发之前,我们必须要商讨出一件事,那就是,师姐是否要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