趔趄,却没摔倒,见拓跋焘走,依旧毫不犹豫地又跟了上去。
“朕叫你滚!你敢抗旨不成?!”
花木兰清楚拓跋焘在烦躁什么,挺着脖子问道:“陛下就打算一直这么走下去?恕属下直言,仇池的告书很快便会传扬开来,您与其负气,不是更该召见众臣商量对策?”
拓跋焘本就气恼,这话真是火上浇油,气得他恨不得一刀劈了花木兰。
拓跋焘刚要唤人将花木兰拖下去打上几十棍子,就见宗爱连同崔浩急急地寻了过来。
崔浩一上前就禀报道:“陛下,仇池的使节已经返回驿馆,只是他们将告书钉在了驿馆会客厅的墙上,派人守着,任人阅览。
看来他们此前就是以珍惜的典籍为诱饵,吸引人们去驿馆抄阅书籍。为的就是今日能将告书快速传扬开来。”
宗爱也道:“平城人多口杂,这若是一传十,十传百,怕是不出几日,告书上的内容便会人尽皆知了。可否让叔允带兵去驱赶人群?”
“此法不妥,”崔浩抢先否定,“既是《告天下书》,那便不可能只发给了我们。若此时执意阻拦,反倒让人觉得心中有鬼。”
拓跋焘此时的脑子已经被怒气填满了,想也不想就下令道:“点兵,朕要亲征仇池!”
宗爱脖子一缩,他虽然知道拓跋焘正在气头上,可没想到会气得脑子都糊涂了。他立刻悄悄退了半步,躲到了崔浩身后,省得自己又被牵连。
崔浩清楚拓跋焘的心思,却选择对此避而不谈,只道,“且不说仇池与我大魏早有交好,此时出师亦是无名。如今《告天下书》已出,此时派兵征讨,怕是会被天下人耻笑。刘宋也很有可能会趁机北上。毕竟檀道济已经重掌兵权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要怎么样?难不成任由王谢的两个小子在朕的朝堂上耀武扬威不成!”
崔浩心中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王谢二人今日虽没多说什么,却又像是狠狠地羞辱了他们一番。
“臣虽不齿构陷……”崔浩建议道:“可此时唯有让吐谷浑先挑起争端,咱们再出兵相助,方为稳妥。仇池虽为世人勾画了个世外桃源,可陛下当清楚,管理一国有多少艰难。但凡一处出错,世人就会觉得仇池的老吾老、幼吾幼不过是镜花水月。”
拓跋焘沉下脸,“朕要堂堂正正地战胜她!而不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崔浩忙解释道:“这是自然。手段不过是个契机,让陛下亲征合情合理。”
拓跋焘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火气,“好,朕就给吐谷浑两个月的时间,若是他们能在这两月内,找出解决之法,朕便封他们的藩王为河南王。若是不能,结盟之事就休要再提了!”
拓跋焘说完扭身便走,不再给崔浩丝毫开口的机会。
可他心事烦乱,又无处可去,兜兜转转地到了寇谦之的观星台下面,却又不想上去。
寇谦之同姜乾站在高高的台上,看着下面的拓跋焘一圈接着一圈地地打转。寇谦之难得地面露不解道:“楼主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为何天道依旧没有更改?”
姜乾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拓跋焘若执意攻打仇池,我怕是不能再与师弟你观星赏月了。雨儿没了内力,行者们又被派往各郡,我得回去守着我徒弟了。”
寇谦之知道,眼下的一切虽看似平静,实际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了……
他寻来服侍的宫人,交代道:“本尊今日起闭关观星,无论谁来,都不要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