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你还真是没让穆某失望!”
这人,却豁然是兵部司主事穆天华,亦是此次坐镇玉锁湖的统兵主将。
黄志贵实在料不到,此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第一时间向道路两边看过去,道路两边,是黑压压的树林,树林之中,一片漆黑,黄知贵此时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黄知贵心虽惊,但是脸上却还是保持了镇定地笑容,道:“深更半夜,却不知穆主事在此有何贵干?”
“其实本官倒想问问七老爷,深更半夜,你却又为何在这里出现?”穆天华气定神闲,“七老爷难道不知道,走夜路,并不安全。”
黄知贵哈哈一笑,抚须道:“穆主事,你可知道,太原官场达官如云,可是黄某却独对穆主事有几分敬意。”
“哦?”穆天华笑道:“此话怎讲?”
“穆主事能文能武,文可出谋划策,制定战略,武可冲锋陷阵,不输于人,如此人才,却只在安邑担任兵部司主事,实在有些屈才。”黄知贵叹道:“像穆主事如此人才,在京中担任个兵部侍郎,那也是绰绰有余……只可惜大秦的官场,任人唯亲,多少贤能之士,却是明珠蒙尘啊!”
穆天华哈哈笑道:“七老爷过奖了。”
“并非过奖。”黄知贵摇头道:“穆主事,其实你是个睿智的人,如今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恐怕比我还清楚。昏君误国,民不聊生,瀛元已经是四面楚歌,这大秦的天下,也撑不了几个年头,至若瀛元那把椅子,已经坐不稳了,随时都要塌下去。”
穆天华笑道:“莫非七老爷还对那把椅子感兴趣?”
黄知贵悠然道:“若是天与之,我们黄家倒也不会拒绝。穆主事,你也是满腹才学,黄某倒想劝你,与我一道,杀进太原城,你该知道,我黄家对人才,从来都不会亏待。”
穆天华叹道:“七老爷何出此言,你知道我穆某人……放箭……!”
他本来气定神闲,但是突然说到“放箭”,却是十分突然,他身边左右的弓箭手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穆天华一声令下,弓箭手已经齐齐放箭。
也几乎在穆天华说话的同时,黄知贵却已经手一挥,厉声道:“放箭……!”他方才与穆天华说了小半天,其实已经暗暗做出手势,身后的弓箭手已经是悄无声息往前摸上来,前面一排骑兵掩饰住,只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穆天华那边也是虚与委蛇,双方同时发令,一时间两边的箭手都已经是箭矢如雨,空气中嗖嗖嗖声不绝入耳,如同飞蝗一般从两个方向扑向对方,而黄知贵身边早已经有几人身手敏捷地冲上前,用盾牌护在前方,挡住箭矢,保护黄知贵的周全。
黄知贵此时已经调转马头,躲到人群中间,高声叫喊:“逼过去,冲过去,杀了他们……!”他抬起手,张开五指,“一颗人头,五十两银子,都给我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手持盾牌的黄家军在前面横成一列,组成一道盾墙,一点点往石堆那边逼近过去,身后的兵士则是曲着身子,握着大刀,缩在盾牌手后面,只待靠近过去,放手搏杀。
双方箭矢如雨,时不时传来惨叫,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黄家财力雄厚,早在多年之前,就暗中准备了许多的兵器甲胄以备不时之需,他们的钢刀长弓,甲胄盾牌都十分的优良,丝毫不逊色于官兵,甚至比官兵的装备还要强上几分,仗着坚实的盾牌,黄家军一点点靠近石堆,却见到石堆边的弓箭手已经迅速后退,从后面立刻上来一派盾牌兵,盾牌搭在石墩之上,凭空也出现了一道钢铁之墙,只是盾牌之间的契合远不如黄家军紧密,盾牌与盾牌之中都出现了缝隙。
黄家军人数其实不少,但是此时是在大路上交战,根本腾不开阵型,双方都只能以少量兵力在前面打头阵。
此时黄家军距离是对不过三四步之遥,盾牌忽然散开,从后面历史窜出十多名刀手,这群刀手身手敏捷,一看都是有武功的底子,这都是黄家豢养的门客,比之普通的兵将大不相同,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此时黄家军便是想凭借这十几名刀手的个人武功杀上去,先控制石堆,后面的人便可翻过去。
这十几名刀手手中的大刀雪亮,都是挥刀而上,就在此时,却从官兵盾牌的缝隙之中,如同毒蛇一般窜出十几根长矛。
官兵盾牌手们齐声呼喝一声,气势惊人,从盾牌缝隙中突然刺出的长矛,犀利无比,几名黄家刀手措手不及,瞬间便被长矛刺穿身体,长矛瞬间拔出,鲜血喷涌,异常可怖。